有人一生顺畅平坦,如平静的湖面,任它有疾风骤雨也不会翻起半点波涛。
有的人一生注定是曲折坎坷,好似天空般的波云诡谲,任由你如何祈求祷告,它都不会怜悯的恩赐你烈火娇阳,亦或是哪怕一丝绵柔细雨。
但毫无疑问的阳劣就是那后者。
当红衣少女看到如此伤势的阳劣,从最开始的震惊逐渐平复了下来,也许她心性就是如此,干练不带一丝骄作。她急忙关闭了那由魂力形成的殿门,只见门口两侧墙壁边缘凭空般的出现了两道难以觉察的魂力波动。两扇完全由魂力形成的巨门缓缓合拢,结合处看不出一丝缝隙,远远的看去就像一块完整的略带暗灰色彩的柔美翡翠。
红衣少女云淡风轻般的施展了浩瀚的三段魂力。只见那属于妖兽独有的霸道魂力缓缓的从她的手中飘出,轻柔得若风中飞舞的裙摆,托着阳劣那粗壮的身躯轻轻的漂浮于空中,而后又慢慢的飘落在殿内的一处卧榻之上。此时的阳劣身上,一道碗口大小的狰狞伤口横亘在前胸,隐隐还可看到里面鲜红的肺叶和仍在顽强跳动却又显得那样虚弱的殷红的心脏。本已经像是停止流淌的鲜血再一次的如溪流般的自那伤口上喷涌而出,伤口上附着的海中的泥沙却又堵塞着流动的血液,就像险川上奔腾的山水辗转的变成了骇人的泥石流。
见到如此伤势的阳劣,就连向来镇定的红衣少女都不觉胃部翻江倒海。她赶忙用纤细的玉指顶住阳劣伤口,魂力再一次喷涌而出,这一次幽黑的魂力如止血良药般的渗透进阳劣的体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刚才还流淌不止的血液如同被关上闸门般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更让让红衣少女吃惊的是,阳劣裸漏的上身皮表蒸腾着一股凶兽般的荒莽之气。在荒莽之气中,红衣少女仿佛能听到一股勃勃的水流之声,就好似在聆听生命的脉搏。本来狰狞的显得恐怖的伤口在这股生命源泉般的荒莽之气的熏染之下迅速的愈合。之前耷拉的肺叶重新变的饱满,心脏仿佛也听到召唤似的律动起了欢快的节奏。原本大片开裂的皮肤像破损的毛毯被飞速的修补编织。
而这如同一项浩大工程般的杰作只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就被快速的竣工。
当阳劣微微的睁开眼睛,视线透过朦胧的眼帘见到的是一张温婉的、精致的还带着一丝英气的脸。这张脸是如此的和谐:柔美和刚毅仿佛是跳动在这张乐谱般脸上的两种截然不同的音符。声调有些向背,却能协调的奏起一曲关于美的华丽乐章。
正值阳刚之年的阳劣被这突如其来的完美面庞撩动得面庞发赤,刚刚恢复跳动的心脏再一次被触动得发出击鼓般的声响。
红衣少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弄得玉脸发烫,随即为掩饰尴尬般的说道:“你醒了。”阳劣尴尬的应了一声,然后问道:“这是那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暗豚族玄音宫。”红衣少女答道。
“暗豚族玄音宫?”阳劣没听说过。
“是的,玄音宫是暗豚族在这灵海之下的一个宫殿群,也是暗豚族的总部所在。而这御波殿则是玄音宫的一处分殿,是玄音宫的一部分。我们暗豚族本是南莽域幽豚族的一个分支。在上古时代的一次家族内乱中被迫害,最后选择逃离,不远万里来到这灵海之下定居。从那以后,在妖兽族里雄踞一方的幽豚族从此走向衰败,再无力与其他妖兽大族竞争。而我们暗豚族虽然在灵海海域还算是大族,但和南莽域的妖兽大族比起来的话,却显得有些不入流。”
阳劣听得如堕五里雾中,但勉强得听出一点意思。
突然,在大殿内的一个角落上的木质神龛上,阳劣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石头。一股完全由血脉之气行成的气体洪流从石头上隐隐约约的散发出来,是那么的含蓄仿佛受到了外层石头的包裹和隔绝。但阳劣能完全感受的到这是一股特殊的血脉之气,准确的说应该是血脉萃取之气。
而阳劣和红衣少女燕灵淼都不知道,这块普通得不起眼的石头却是和苍灵珠齐名的上古四大玄珠的体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