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心腹汇报说已经抓到武平,同时还抓到一个女的。不过逃走两个,证据也一起被带走。
吕维远挂断电话,看着司机后脑勺。他摸了摸身上的手枪,真想一枪打过去。可吕维远忍住没有那么做,在心腹到来之前,留着司机还有用。
不久,吕维远的心腹追了上来。现在,他才突然拔出手枪,为什么要出卖我。”
“书记,怎么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司机小寇见到手枪,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
“还不说。”吕维远移动伤口,在小寇右边肩膀上打了一枪。
鲜血立即喷出来。
吕维远的五个心腹全部到齐,其中两个把小寇从驾驶座上拉出来,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要想活命,就老实交代。”一个心腹踩着小寇的肚子。
小寇知道命是保不住了,他不害怕,笑笑,“不错,我是罗书记派来的卧底,可恨没能提前抓到你犯罪的证据。”小寇吐出来一口混合着血的吐沫,他看着车上的吕维远,“你跑不了了,罗书记很快就会亲自来抓你。”
“所以,刚才打水时,你通知了他我的位置。”吕维远恨恨的说。
“不错。”
吕维远闭起眼睛,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杀了吧,抓紧时间赶路。”
一个心腹子弹上膛,朝小寇胸口连开数枪。
“把女的带来我车上。”吕维远猜测心腹抓到的女人肯定是侄女吕青青。
人被带过来,果然是她。
两人四目相对,惊诧却无语。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事实摆在眼前,就是这样了。
一行三辆车刚出动,还来不及往外开,就被省委大佬的人团团包围起来。
纪委大佬喊完话,等待吕维远回应。
吕维远下车,站定,他仰天一声长叹,“成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你们别得意太早,谁屁股上没有坨屎,总有一天臭了自己,也臭了别人。”
真是冥顽不化,恬不知耻。
“吕维远,放下枪吧,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审判。”纪委大佬又说。
“哈哈……”吕维远放声大笑起来,“公正?我这一生,从未给过别人公正,自然也得不到别人给我公正。废话不多说,动手吧。”吕维远拔出手枪,抵在武平头上,“我孤独了一辈子,到最后想要几个人陪着,所以,你们要取我的命,我就先取了他们的命。”
有人质在他手上,便不好轻举妄动。
“伯父,你真要一错再错吗?”吕青青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伯父,眼泪流出来。
“住口。”吕维远没有看吕青青,“你还知道我是你伯父,可你做的事情全然不顾伯侄之情。”
“伯父,你比我更能明白,亲情不能大过公平正义。”
“是呢,公平正义大过天。你说得轻巧没良心,当年若不是我,有你父亲?有你?”吕维远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吕维远黑白颠倒,吕安之早死了。
吕青青语塞。是的,吕维远是犯了法,可他毕竟是为救父亲吕安之的命。只是,他方法用错了而已。
吕维远不肯放下枪,武平和吕青青一时解救不了,这样僵持下去可不是办法。
强攻呢?狙击手已经就位。可吕维远熟悉所有套路,他一直躲着隐蔽位置,狙击手无从下手。况且外围还有五个心腹保护他。
时令又到了一年的春分,天地万物恣意生长,把全部生命力都展现给世人们观看。但是,它们并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它们就是它们,按照生命赋予的规律从生发到衰败。
吕维远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到尽头。
吕维远不想等,他朝武平肩膀开枪。武平双腿已经中枪,加上新伤,整个人只剩下一口气。
气氛越来越紧张。
事情僵持着,眼看日头过了中间位置,又往西边移动。
众人变得有些焦躁不安。
“罗书记,放我走吧,何必如此执着。”吕维远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论比耐力,他肯定输给狙击手。
“吕维远,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不能就这样打死吕维远,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足可以编成一本反腐败教科书,省委大佬有耐心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