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庄园,我娴熟的打开房门,点起一旁墙上的火把,拿在手中,再一次走在这狂风呼啸的走廊,白纱窗外,那暗无天日的世界依旧如之前一样,看久了会让人全身泛起寒意,我不禁有些好奇那庄园外寸草不生的世界,但小鬼有跟我说过,不能离开庄园一步,我也不再多想。
在办公位置上坐下,我喝了口桌上的热咖啡,看了看房间四周,特地看了看那火光没有触及的角落,却并没有看见那个小鬼,话说我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看见他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低落,可能他是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活的人吧,不对,我觉得他也并不是活着的.....
门忽然被推开,速度之快把我吓了一跳,可门外并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呼面而来的狂风,原来是风吹开了门,我起身正准备将门关上,就在我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一只手直直握住了我的手臂,我身子一抖,停止了动作,打开了门,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子。
这手是如此的僵硬冰冷,冷的令人浑身泛起疙瘩,这是我第一次触碰这里的亡灵吧....
“进来吧。”我转身坐回了位置,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手腕上湿漉漉的呢?可是我的手上并没有任何东西。
我揉了揉眼睛,耸耸肩,看了眼面前这位年轻的男子,拿起了桌前的钢笔,翻开了新的一页篇章。
我叫薛明浩,今年二十六岁,是a市县级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从警两年,平平无奇,并无任何作为。
其实,当警察是我从小的梦想,我也最终坚持下来实现了我的梦想,可是现实却与我的梦想相反,我一毕业就下派到街道的一个派出所里,加上所长和两名前辈,我们一共四人,正好凑一桌麻将。
当然因为规定,我们是不可能打麻将的,四排吃鸡还有可能。
我梦想中的警察,是大案不断,每天雷厉风行的开着警车,风驰电掣的将那些连环杀人狂捉拿归案,但事实上,我每天处理的案件,不是宠物猫走丢,就是宠物狗失窃,有时我觉得自己不是警察,而是动物园管理员。
时不时半夜还要处理一些家庭琐事,不是小三纠纷,就是夫妻吵架,残酷的现实将我心中的上进击垮,渐渐的我失去了最初的动力,早早的跨入了死沉的中年。
但所长常常拍着我的肩膀和蔼的对我说,小薛啊,这是上级对你的考验,只要你坚持下去,扎根基层,上级不会忘记你的。
但我看了看所长那稀疏的头发,没来由的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然而今晚我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案子。
就在我用了一下午时间,帮城北的张婆婆在网吧里找到了“丢失”的外孙,在张婆婆的盛情挽留下,我草草吃了个便饭回到了所里。
而这时所里接到了一起报案,案子中一名女性死于家中。
所长指示我与前辈赵成一同前往,我怀着满腔热血,坐上了警车,前往案发的风尚小区。
死者的家在五楼,屋内光线昏暗,但十分整齐洁净,客厅里种了许多绿色盆栽,而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之下,看起来竟显得十分的狰狞,仿佛魔鬼的利爪。
而地上正中央,吊灯之下,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躺在那里,触目的鲜血沿着手腕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潭。
与我们同在现场的是市医院来的医生,发现女人尸体的是这间屋子的男主人,也就是她的丈夫,丈夫第一时间选择了拨打119,而医生来到现场之后确定了妻子已经死亡,并报了警。
死因是手腕失血过多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外伤,致死工具就是地上那把锋利的水果刀。
据丈夫所说,吃完晚饭之后他独自一人下楼散步,回来之后便看见了躺在血泊中的妻子。
我们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察,现场已经被丈夫破坏的十分严重,但我们仍然没有发现有任何入室的痕迹,以及死者与凶手挣扎打斗的迹象,
赵成很快断定死者系自杀,因为最能证明这一点的就是死者致死的原因,死者系流血过多而死,手腕被割之后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死者慢慢的结束自己的生命,而若是他杀,这期间死者一定会挣扎自救,但现场的痕迹显示,死者平静的躺在地上,血液并没有丝毫的划痕,而且死者的面部十分的平静,并无一丝狰狞,可见她死的很安详。
因此赵成断定,死者自己划破了手腕,随后躺在地上,平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是自杀么....不知为何,我的心情竟然有些失落。
接下来就是要对家属进行询问,确认自杀动机,若动机符合,那么这案子就基本确定下来,若家属觉得有必要的话,等总局里的人来了,还可以将尸体带回进行尸检。
死者名叫高婻,四十三岁,是第三医院的主任医师,这几年来获得了不少的荣誉奖章,房间里橱子里放着一排金灿灿的奖杯,据丈夫介绍都是高楠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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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颁布的是本届白求恩精神荣誉奖,这个奖牌将由市长亲自颁发,让我们掌声有请获奖者高女士!”
“哗哗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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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丈夫也姓高,叫高璋,和高婻竟是亲戚.....
他们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女儿叫高静,我们抵达现场时,晚自习归来的女儿由于打击过度,被医生带到救护车上点滴。
此刻丈夫正坐在沙发上,凄寂的独自抽着烟,我坐在了他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