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李焕将李秀妍安顿在民间,孤身一人前往东海大营请罪,如今已被总督谭千雄关押,上报朝廷请示。
“李国师,令弟之事,你也是知晓的吧?”张宁辅忽然叹道:“哎,令弟如此之英才,怎会做出如此不顾大局的鲁莽之事,真是辜负了国师的栽培与举荐啊!”
他这话甚是厉害,既点名了李焕的罪行,又强调了他这个武督,跟李然脱不了干系,堪称官场杀人诛心的标准话术。
“哼,此子罔顾军纪,目无天子,利用武督身份,擅自调动武者大军,惨败至此,损失如此惨重!别说是朝廷容不下他,便是圣武院那边,恐怕也恨不得将其杀之而后快!”
那军功卓著的大都督韩定封,向来是个火爆脾气,丝毫不给李然面子,直接站了起来,怒喝道。
女帝再次瞥了李然一眼,见其依旧不语,似乎也有些生气了,语气明显重了不少:“李国师,对于令弟此举,你作何解释!”
见女帝总算表态了,众人仿佛约定好了一般,纷纷将矛头,对准了李然。
一时之间,各种指桑骂槐,阴阳怪气的话语纷至沓来,明里是骂李焕鲁莽,实际上,则是在挤兑、讨伐他这个做哥哥的国师。
毕竟,他李大国师,再得宠,再为朝廷多次立下大功,他没有盟友,更没有实权啊!
在这群真正掌握帝国核心权利的大人物圈子里,他始终是被针对、被警惕、被忌惮的局外人。
李然听着众人的冷嘲热讽、兴师问罪,也不生气,悠然的喝着茶。
“李国师,莫非你觉得令弟李焕无罪?亦或是他此番举动,是您暗中授意,蕴含着更深的谋略?”那“张党”的排头军,马封一脸惊讶状:“国师,本官看着你长大,一直深信国师乃天下最聪明睿智之人,您指使令弟这么做,一定有您的深意,对么?”
李然笑了笑,将茶杯放下,声音平淡却字如惊雷的道:“武督李焕该死,但——”
“在座的各位,亦该死。”
他走上前去,一口茶水喷在了马封的脸上,怒喝道:“满座大丈夫,尽做女儿态!那高丽之地,寇可图,我泱泱天朝未尝不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