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就在迷迷糊糊中过去了,我脑子还有点没有转过弯来,沉浸在刚才的慌乱中。惠贤贵妃,为什么会指明要我做辰王的王妃,后来想想,她虽应了我不会强求,这样的事,看着虽是好事,可这于我而言,只是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这辰王虽不得皇上喜爱,终究也是皇子,皇上亲封的王爷,多年来征战四方,为南越立下了不少战功,倾慕他的官家女子想必也是有不少的,惠贤贵妃今日已向陛下提及想要我嫁给他,圣旨未下,并非是她断了这个想法,是我以身体不好为由推脱掉的,有了这件事,先不说他日有无人敢来丞相府求娶我,那些倾慕辰王的女子,就不会与我善罢甘休。想到这里,不知怎的突然不想回去了,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父亲母亲肯定是会生大气的,若是因此以后都不会允许我出门了,那我这一趟,不是亏大发了啊。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玉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对着她一笑,想到宛姐姐有事去了别处,对她说道:“玉音,你帮我一个忙行吗?”
她好奇的看着我:“什么啊?”
我依旧笑着,嘴中轻声说道:“我想出去逛一下,要不你在这里等等我吧。”
她连忙摇头摆手:“不行不行不行,方才大小姐说了,一定要和小姐早点回去的,不能在路上延误的。”
我心中连连哀叹,玉音虽跟了我这么久,可她心里还是最顾忌父亲母亲,一点也不和我一条心。想着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惹得父亲不痛快以后不许我出门,那我以后的日子,可真就是难熬了。
其实这些年,府里的人都待我挺好,我从出生到现在,也未曾受过什么苦,即使那时在桃花林,也一直都是衣食无忧,受尽祖父的疼爱。这一年,父亲母亲不许我踏足外面,也因为我的病情,不许我去桃花林,大约也是因为许久未去,我已记不清祖父的模样,只是偶尔在梦里,还能梦到小时候承欢膝下的场景。我一直很好奇,父亲如今身居高位,丞相府风光无限,祖父依旧选择孤身一人居住在桃花林,也未曾听父母亲说过要把他接来京城,只是我虽好奇,到底是长辈们的事,我一个后辈是如何也不好过问的。
马车一路颠簸,过了许久还没有出宫,兴许是没有了来时的那份期待,心中变得满满都是焦虑,一路都是心神不宁的。
“苏缱儿。”
马车猛地一停,我听得外面的声音,一个不稳,头仰到了边架,重重磕了一下,疼的直叫。
“小姐,你没事吧。”玉音掀开了帘子,我来不及顾头上的伤,问她:“外面是谁啊?”
玉音忙回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要出去看看嘛?”
我被玉音扶着下了马车,见着旁边一侧站着一位高挑身着白衣的男子,月色柔和,只能隐约看到他发后似乎束了一根白绫,心里好奇,莫非,他眼睛看不到?我见他没有转头过来的意思,便问他:“公子,方才是你叫我吗?”
他沉默了片刻,猛然转过身,还没来得及看一看他的真容,就感觉一双手福上我的腰,我吓的惊叫一声:“你做什么?”他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一跃而起,我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腾空,因着害怕,也不敢再多说多看,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裳。心中已是沸腾了起来,这人是想要做什么?无缘无故拦下我的马车,话都不说一句,就把我给带走,绑架?可看着不像,能处在皇宫的人,定也不是一般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落地,我差点没站住,他一把扶住了我,我抬眼一看,是一座小酒馆,只是这时候,里面只有寥寥一桌人。他快步走进去,我望着四周空无一人,也跟着他走了进去,见他坐下,也跟着一起坐下。自始至终,他都没和我说一句话,我也没有作声。
“慕容公子,今日这么早。”方才掌柜之人走了过来,想着对他说道。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早?
听见他说了一句:“照旧双倍。”
我将目光从外边收回,一转眼,就见着了他那被白绫束着的双眼,不敢继续看他,看着桌面,想起方才的猜想,心中连叹可惜,这样一个翩翩公子,居然是个瞎子。
“苏缱儿。”他猛地叫了一声,但叫声是轻言轻语的。
我坐着没动,眼睛也没有从桌上移开,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应他,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很喜欢喝酒吗?”
他没有回答我,我更加觉得尴尬,选择了不做声。两人都这样沉默着,不一会儿店家拿来了两壶酒,他往面前的两个杯子各自倒了小半杯,其中一杯凑到了我嘴边,说:“喝一口吧。”
我依他所言,喝了一口,许是喝的太急,只觉得一股冷气在肚子里直下,喉咙一股干涩,心中疑惑着,这会儿天气这么冷,他还拿这么凉的酒给我喝,眼睛瞎了,感觉也瞎了不成。还未反应过来,他又拿起我手边的杯子,倒了一点,继续凑到我嘴边,说道:“再喝一口。”我心中来气,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慢慢的感觉舒适了起来。因为病情,父亲母亲都不许我碰酒之类的东西,不记得是哪一次,我饿了去找东西吃,吃的没找着,倒是看到了一大壶酒,那时我心里好奇,酒会是什么味道的?一激动,整壶下了肚子,不知是因为饿了还是新奇,觉得格外的爽口,自那以后,隔三差五就去那里偷酒喝。这样将近了大半年,一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