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槐树妖却呵呵的低笑起来,断断续续的无比嘲讽道:“仙上以……以为,自己……就清白……高尚吗……”
花颜正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月潇突然变了脸色,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月潇已经扬起了手,将槐树妖的魂魄强行抽离了出来。
“别……”花颜赶紧阻止,却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潇亲手把那槐树妖的魂魄给捏碎了。
花颜愣了,随即反应过来,大步过去推了他一把:“你疯了!?”槐树妖虽然作恶多端,还偷了星辰阁的禁物,可他犯错自然会有神灵大陆的律法来惩处,怎么也不该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更何况,他的魂魄还是被月潇强行打散的!
“我就是杀了他,又如何?”月潇面无表情的擦着自己的手,声音无波无澜,“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这是他自寻死路。”
“月潇!”花颜有些痛苦的喊了一声,双手扶上了他的肩膀,眼里的痛苦之色显露无遗:“为什么?”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月潇推开他,头也没回的走了。
花颜立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原来不知何时他早已泪流满面了。
脚边传来弱弱的声音:“妖神大人……”
花颜低头一看,这才想起来,红苕还伏在地上等着他的处置。
“你……”才说了一个字,他心里就跟针扎似的,细细密密的疼。
红苕对着他三叩首:“妖神大人,红苕知错,本来生在星辰阁已经是红苕天大的福分,可红苕却不知天高地厚,鬼迷心窍听信了那槐树妖的谗言,走了错路。红苕自知罪孽深重,万万不敢再向大人求情,只求大人按规矩处置了红苕,好叫红苕弥补犯下的过错。”
红苕本就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因为不想吃苦修炼,这才走了歪路犯了错。现在槐树妖已经受到惩罚,被月潇打的魂魄都尽散了,这样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彻底将红苕给吓得醒悟过来了――她犯了错已经是不可原谅,若是再像那槐树妖一样负隅顽抗,恐怕她的魂魄也保不住了。倒不如自己认罪,诚心悔过。
花颜静默,好一会儿,才道:“那十个人的冤魂还在地府里,既然是你吸了他们的阳寿,那就还回去,给地君好好赔个不是。”
红苕讶然抬头,这就没了?!“妖神大人,红苕……这些处罚,对于红苕来说,是不是,太轻了一些……”
“不轻了。”花颜似乎扯了下嘴角,然而笑这简单的动作现在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些难,于是他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有些滑稽又难看,好在红苕不敢抬头看他,也就不会知道此时的妖神大人其实是有些失态的。“进了地府,你得过了地君的惩罚,才能去找那十个人回来。至于什么惩罚,地君没说,我便也没问,总之,有你好受的就是了。”
红苕脸色一白,随即露出一个有些释然的笑容来,再次叩拜花颜。“谢妖神大人。”
红苕自觉的去地府了,花颜还愣在原地,许久,他抬起脚来,往日月殿去了。
日月殿里香雾缭绕,人一进去,脚下看不清虚实,走的十分艰难。
花颜深一脚浅一脚的挪过去,见若白正在打坐,也不好过去贸然打扰,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他。
有人进来,若白自然会知道,阿花早和他禀告了星辰阁里的事儿,也知道花颜是为何而来,是以并不着急,依旧闭着眼睛打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花颜快要等的不耐烦了,正想开口叫他,正好瞧见阿花提了两壶酒进来,眼睛顿时一亮,招呼阿花过来:“来来,手里拿的是什么?”
阿花只是按照若白的吩咐去取了两壶酒来,并不知道要干什么用,听见花颜叫他,连忙过来了。“妖神大人,有何吩咐?”
花颜伸手向他要酒:“把酒拿过来,这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阿花护着手里的酒壶:“不行不行,这酒是令主要的,不能给你。”
花颜故意沉下脸来,吓唬他:“什么玩意就不行了?我要的你还敢不给?你家令主怎么教你的,不知道来者是客?”
阿花憋红了脸,就是不给他。“不行,这是我家令主要的,不能给别人。”
“嘿我说你这……”
“阿花,给他。”不知何时若白睁开了眼睛,略带不悦的扫了花颜一眼,“妖神大人不请自来,倒来教训起我日月殿的人了,什么时候妖神也这么闲了?”
阿花连忙把酒递给了花颜,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花颜毫不在意若白有些冷淡的态度,捧着酒壶,利索的打开,直接仰头就往嘴里灌,好几大口下去,才擦了擦嘴角,赞道:“好酒好酒!”
若白微微皱眉:“要喝出去喝。”省的弄的他这内殿里尽是酒味,到时候喝醉了,月潇又不在,没人来带他走,别再在他这里撒泼耍赖。他可没时间陪着情场失意的妖神大人耍酒疯。
花颜唇边溢出一丝苦涩来,低头盯着怀里的酒壶,苦笑着说:“你说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就连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你都早就知道,可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哪怕说的不好听,也能给我解解闷。可你就是个闷葫芦,憋着藏着掖着,真不知道你这性子,言若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话音刚落,若白冷冷出声:“妖神若是实在闲着没事,不如帮忙去地府盯着那犯错的小精灵,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