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白州的视线实在太过强烈,闭目养神的傅羽这才睁开眼睛,似是疑惑地问:“怎么不说了?”
白州心里这个气呀,无奈自己是有求于人,而他确实也不敢和傅羽硬碰硬,只好继续软趴趴的开口道:“不知傅家主手下是否有个叫从羽的暗卫?实不相瞒,今日我前来,就是为了从羽而来。”
“有是有这个人,但白二老爷总要先说一说,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还牵扯了我傅家的暗卫?”傅羽慢悠悠的饮着茶,等着白州的下文。
白州有些难为情,但想到家中女儿的祈求,不得不拉下老脸来,继续道:“说来话长”
傅羽这次话倒是接的快:“那就长话短说。”
白州一噎,干笑了两声,这才开口道:“是家中小女,前几日外出游玩,竟遇上了见色起意的山匪,幸而傅家主的暗卫从羽路过,见小女被欺负,仗义出手相救。”说到这里,白州特意顿了顿,想要酝酿一下感情再继续讲下去,可没等他再开口,傅羽便放下了茶杯,一脸赞许道:“嗯不错,所以白二老爷今日前来,是专程来感谢从羽的?那我在这里先替从羽谢过了。”
到了嘴边的话再次被卡住,白州的脸色不由有些难看,看到傅羽脸上的满意之色,心里只觉得窝火。
可谁叫他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女儿呢!
白州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打算豁出去了老脸也要把这门亲事给说下来。“傅家主有所不知,小女对从羽一见钟情,非他不嫁。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厚着脸皮来求上一求。望傅家主能体谅体谅,千万别耽误了两个年轻孩子的终身大事啊。”
这番话简直是声情并茂深情款款,白州看着傅羽,一脸的忐忑和期待。
傅羽不动声色的饮茶,似乎是在考虑。
白州也不敢打扰,就这么坐着干等着回复。
正厅里静了好一会儿,傅羽才动了动身子,扬声叫人去把从羽叫来。
白州总算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刚才傅羽沉默不语的那一会儿,他真的是如坐针毡哪!这西海谁不知道傅羽的名声?别看他现在开始从医救人,可那一身杀人的本事,还有“索命阎王”的名号,却还没丢。白州生怕傅羽考虑的烦了,一声令下就将他给杀了。
还好傅羽还有点人性,考虑了半天真的去叫从羽了。白州被自己的假想吓得一身汗,又不敢表露出什么来,生怕泄了底气。
从羽恰好完成任务回来,听到傅羽找她,立即来了正厅。见到白州,从羽蹙了蹙眉,不解的问傅羽:“主子叫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傅羽一脸的高深莫测,示意从羽自己问白州。而自己随手捏了块点心,窝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从羽向来厌恶白家人,对着白州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要是平常,她早就冷脸走人了,但现在碍于主子在场,只好象征性的拱了拱手,不耐烦问道:“还请问白二老爷找我所为何事?”
白州见到从羽的真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自家女儿会对一个暗卫一见钟情。就从羽这相貌,就是他见了也要称赞一句好一个清秀俊朗的少年郎,更何况那日从羽从天而降及时解救了自家女儿,自古哪个美人不爱英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看来自家女儿陷进去,也是有情可原的啊。
从羽见他居然盯着自己出神,不由恼火,又问了一句:“白二老爷到底是有事没事?我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来陪着你发呆!”
白州一下子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站起身来,笑脸赔罪道:“是老夫失礼,老夫失礼,想不到从羽贤侄年纪轻轻就大有作为,老夫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呐!”
“贤侄?谁是你贤侄?”从羽蹙眉,显然不吃白州这一套。“白二老爷还是先别乱攀亲戚了吧,我看你也不算老,但这眼神却真是不好使,我劝你还是先回家找个大夫看看眼睛吧,省的再闹出笑话来丢了人还不自知。”
白州一愣,不明白从羽的意思,以为从羽是恼了他,连忙解释道:“不不,老夫的意思是”
从羽却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忽然一扬手,将束发的簪子给拔了下来。登时,一头墨发披散了下来,柔顺的贴在了后肩上。再看从羽,明眸皓齿,墨发如绸缎,一双桃花眼里水波盈盈,哪里还是清秀俊朗的少年郎,分明是个娇俏的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