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接住念雪,探了探她的鼻息,稍稍放下心来。同时心里又沉重又难过,好像有一只千斤重的铁砣在她心里无限下坠,坠的她既心慌又难过的想哭。
眼下形势已经容不得她再任性下去了,花颜六亲不认,伏青雪为了神器不择手段,张圣杰化为碎片已经落入了伏青雪手中,若是一时不慎,她手中的碎片被夺走也是极有可能的事。若是万灵石被夺走,那噬魂盏和凡心珠也迟早会被夺走。
她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纵然心中万般感慨不情愿,言若也还是回到了神灵大陆。
月潇自她走后,几乎日日守在星辰阁里,连月仙府也不回了,宿醉在星辰阁,醒了就在院里逗阿花玩,闷了就喝酒,日日重复。
言若悄无声息的回了星辰阁,几乎是才进了大殿,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熏得她不由皱起了眉头。缓步走进去,一地的酒坛子。
床榻上躺着醉酒的月潇,他怀里还抱着一只空了的酒壶,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就是在睡梦中,他也是紧紧地皱着眉头,好像他从来都是这般忧愁,没有什么人能解开这忧愁,替他抚平这紧皱的眉头。
言若走过去,俯身,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额头,似是叹息似是劝诫,她轻声的自言自语道:“你又何必这样呢?错的不是你。”
原本紧闭着眼睛昏睡的月潇忽然动了一下,接着双手无意识的抓住了言若的手,像是不通水性掉入河里的人垂死挣扎着抓住的一棵救命稻草,牢牢地,带着不容反抗的侵略性,将言若的手抓在手心里,放在了自己胸口处,接着一动不动,沉睡的呼吸重新均匀了起来。
司雨奉了令主的吩咐前来照看月潇,谁知刚一进殿,就立即发觉了不对劲。看着内殿里床榻旁坐着的女子,司雨激动地简直要哭出来了。
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司雨立即转身去了日月殿,去告诉自家令主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若白难得清醒,正拿着水壶给已经凋零了的流星花浇水,听到司雨的话,身子微微一僵,接着缓缓转过身来,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司雨着急道:“您没听错,就是上神回来了!上神言若!现在就在星辰阁呢,您倒是快去呀!”
若白手里的水壶终于掉在了地上,溅出来的水打湿了他的鞋子和些许衣角,可他恍若未觉,只是愣愣的看了一眼满脸焦急之色的司雨,而后转移视线,缓缓地转回身去,望着地上的流星花发愣。
司雨不知自家令主的心思,只当他是放不下身段来去向上神道歉,因此更加急切催促道:“令主!您还在发什么呆呀,快去星辰阁呀!上神不是小气的人,您只要和她好好解释一番,她会理解的!”
不。。。若白这样告诉自己,她不是小气的人,若是寻常小事,等她气消了也就忘了,翻篇了。可他犯下的错,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的清的?
就算他肯解释,那她又会听吗?
况且,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向她解释什么,去了,除了平添尴尬,只能是自取其辱。
“令主!”司雨又急切的叫了一声,“难道您是觉得,上神不会原谅你,所以您主动去了,只能是让自己丢脸是吗!司雨别的不知道,可您对上神的心意我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两个人之间有误会,解开了就好了,难道要等着误会渐渐加深,直到再也解不开的那一天才去后悔吗?”
“况且,司雨从来都不觉得,对自己心爱的人低头,有什么好丢脸的。”司雨又补充了一句,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良久,若白终于动了一下,似乎是要转过身来,而就在这时,言若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不必劳烦令主大驾,上神言若请求面见令主,亲自赶来日月殿,不知令主是见还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