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香山后,我继续闭关。
这一次,我决定绕开让我头疼的天轮阵,集中精力研究九星五门阵。也许真的是必须换个频率了,一连三天,我每天都对着桌上的阵图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点灵感都没有。
到了第四天中午,我突然暴躁了起来,将桌案上的阵图全部撕碎,狠狠的扔到了地上。扔完之后,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
难!太难了!
九星五门阵的阵图我早已烂熟于胸,和之前的天轮阵一样,它最多可以进行四重叠加,理论上可以让一个濒死的人在阵中活上几十年。但问题也和天轮阵一样,除非是有极高的修为,不然根本受不了四重九星五门阵强大灵气场的冲击,可是真有了那么高的修为了,还需要用这个阵法么?
而且最让我恼火的是,凭我现在的修为,双天轮阵理论上勉强还可以激活,而这四重九星五门阵别说激活了,我只要进去,元神根本经受不起灵气场的冲击,弄不好当场就会死在里面。这些阵法根本不是我能用的,那我研究它们又有什么用?
我越想越乱,越想越烦,身上燥热难忍,下意识的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这时,一个男人走进书房,从地上捡起阵图,轻轻吹了吹,给我放回了桌面上。
我睁开眼睛一看,一下子怔住了。
男人沉着脸,冷冷的训斥我,“阵图怎么能撕碎了扔到地上?你疯了吗?”
我眼睛模糊了,“爷爷……”
爷爷笑了。
我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泪如泉涌。
刹那间,我全明白了。
爷爷并没有真的被雷劈死,他是用尸解之法渡劫,那一切,原来是都是障眼法。
所谓尸解,是道家一种渡劫的方法。简单来说,就是算到自己什么时候该死了,就用个替身,做出假死之象。然后替身下葬,世人都以为这个人死了,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死。但是尸解之法有个禁忌,那就是一旦用了之后,就不能再和亲人在一起了。爷爷用这个法子躲过了雷劈之劫,就不能再和我一起生活,所以他让我亲眼看到了他被雷劈死的那一幕。
但是现在,他却不惜泄露天机,再次在我面前露出真容,我知道,他这不是想我了,他是有大事要交代我,所以才来的。
“爷爷,您瞒的我好苦……”我哭着给他磕头。
爷爷扶起我,满眼慈爱的看着我,冲我一笑,“吴锦,你都三十五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哭鼻子?这二十多年来,爷爷一直没离开你,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不然的话,你以为你能活着逃出顾家?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龙王庙?你以为你能平安的下王母台?”
“原来是您……”我笑了,抹抹眼泪,“我还想呢,佐藤迦叶的式神怎么就毁了?龙王庙里是谁动的天罡石?王母台上那道光又是怎么回事?我想了好多种可能,可唯独没敢想,会是您救我……”爷爷感慨的叹了口气,拍拍我肩膀,“爷爷只能救你三次,三次之后,爷爷该去修炼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的。”
我擦擦眼泪,使劲点头,“嗯!”
爷爷看看桌上的阵图,问我,“怎么?遇上瓶颈了?”
“嗯!”我苦笑,“太难了……”爷爷脸一沉,“你方法不对,能不难么?自己的错,却拿阵图撒气,小时候我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
我脸一红,“爷爷,我……”
“算了……”爷爷摆了摆手,“如果你要是都能想通了,爷爷也不用来了。这里面有些事,当初爷爷没教你,也怪不得你。”
“谢谢爷爷!”我赶紧说,“爷爷,您坐下说。”
爷爷走到沙发前坐下,我没敢坐,恭恭敬敬的在他面前垂手而立,一切就像小时候一样。
爷爷看我一眼,“不用这样,坐吧。”
“嗯,谢谢爷爷!”我这才坐下。
爷爷冲桌案一伸手,那阵图瞬间飞到他手中,接着他把阵图小心翼翼的铺到了茶几上。我这才注意到,刚才已经被我撕得粉碎的阵图,如今早已完好如初了。
我并不觉得吃惊,爷爷既然能用尸解之法躲避天雷,那有神通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爷爷看了看阵图,深深地吸了口气,“四重九星五门阵,吴锦啊,你太爷爷说的没错,你比我强的多呀!爷爷当年就没有把六合八阵研究到这种层次,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是没什么用”,我无奈的说,“这阵法根本不是给凡人用的,就像这四重九星五门阵,我连激活都没法激活,研究出来又有什么用?”
“谁说没用?”爷爷眉毛一挑,“等你有修为了,不就能用了?”
“有修为了?”我一愣,“您的意思是?”“爷爷为什么把杨家那个小姑娘放到你怀里,你不明白吗?”他看着我,“昆仑大会,六十年一次,那是多难得的机会?你却不想去?”
“我……”我无语了,“这……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爷爷说,“你和杨紫薇有缘,而且只有这姑娘能带你去九宫台,参加昆仑大会!只有参加了昆仑大会,你才能脱胎换骨,才能激活身上的密符,才能掌握六合八阵更深一层的秘密!你懂吗?”
我咽了口唾沫,摇头,“不……太懂……”
爷爷叹了口气,无奈的一笑,“罢了,这也怪不得你。当年我渡劫之前,想过要把这些事告诉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