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起来。”石云昕只能道,又上前去拉小男孩。
小男孩被她拉住,抬起头来,石云昕看到小男孩一张干瘪蜡黄的脸,明显的营养不良,一双眼睛也哭得红肿,脸上神情绝望而哀伤。
但五官却是清秀的,特别是一双少有的男生大眼睛,清澈稚嫩中却又带着一丝异样的坚毅与韧『性』。
微抿的小唇角,透『露』着固执与历经凄苦的恨意。
石云昕眯了下眼,就觉得这小男孩不同凡响,又看那『妇』女,却不肯起来,只在那里仍然给石云昕磕头拜谢,一边带着浓烈哭腔的声音嘶哑:
“若非是恩人相救,今日我和我儿就要死在这街上,恩人救了我们母子的『性』命,我们母子感激不尽。”
那『妇』人抬起头来,且不论容貌长得如何,光是那双狐狸般勾人妩媚的眼,就足够吸引人了。
怪不得会被那纨绔子弟盯上……
那『妇』人跟石云昕说完这句话,一哽咽,凌『乱』散发下的脸『露』出一抹绝望来,竟然转头就想冲过去撞树。
石云昕眼疾手快地伸出一条大长腿(?)拦住她,在小男孩的拼命喊叫拉扯之下,将那『妇』人按回原位。
她也不会像很多人一样,恼怒地去斥责『妇』人怎么这么脆弱,她救她一条命回来是让她去轻生的吗之类的话。
石云昕反而皱了皱眉,然后问『妇』人道:“你先别激动,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妇』人跌坐在地上绝望地悲鸣,小男孩拉着她也跟着哭,一边哭一边给她娘抹眼泪,让她娘不要哭。
石云昕等了一会儿,就听到『妇』人渐渐哽咽着说:“恩人,我也不瞒您,那个人,不好惹,背后有靠山啊。”
“你说,什么来头?”石云昕皱着眉问,她不怕什么靠山,不过这么问出口,突然觉得自己也很像个占山的头子……
那『妇』人终于收复好心情,带着绝望渐渐地讲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家穷,住在城西的贫民区,我家相公命不好,几年前下河『摸』鱼给我和越儿补身子的时候栽下河里,第二日早上去找的时候就飘了上来……我拉扯着越儿长大,却不想惹上了有大背景的狼了。”
“那个一路跟着的有钱有势子弟,他姓柳,叫柳洋,他的背景不简单,他爹是城主得力的左臂右膀,很得城主倚重,城主没了左臂右膀不行……所以柳洋的身份也就水涨船高,迎海城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他常仗势欺人、强占民女等做出恶事,但因为他的背景,也没有人敢出声或者告他。”
『妇』人声线断续,嘶声说着:“今年开春,我为了生计,到集市上买些自缝的帕子,柳洋也就是这样,看上了我,竟说,说他玩腻了黄花闺女,要,要玩一玩我这生过孩子嫁过人的『妇』人……”
『妇』人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且羞愤耻辱,接着说:“为了刺激,柳洋还特意不让我答应,就要我刚烈不屈,他强硬『逼』迫我……他已经缠了我一个春季,各种羞辱……欺辱于我……我不屈,他甚至还带人烧掉了我和越儿的屋子,然后,然后,带着十数人将我堵在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