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侯最初名为“董”,出生时,蔡国祖传的一只大鼎下面,居然从石头缝里蹦跶出来一撮“董草”,于是老蔡侯就以“董”来给这个儿子命名。
时人多称呼公子董为“鼎董”,也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因为“鼎董”代表着监察,有洞明世事的意思。
然而此刻,蔡董真的很迷茫,双眼无神回到老家的时候,宫室还是那个宫室,但主人却是明显换了人。
“为何沦落至斯啊……”
在新蔡宫中,蔡董茫然地叹了口气,这他妈才多久啊,老子就落到这种地步了?
怀疑人生的不仅仅是蔡董自己,隔壁郑爽几次想要寻死,都被劝了回去。
李解还拍着胸脯告诉他,绝对不会宰了他,郑国的国君,除了你郑爽,我李某人谁都不认!
谁要是敢在郑老哥去吊唁吴威王的时候玩颠覆,他李某人第一个不答应!
郑爽表示老子信了你的邪!
内心有句话很想说,但是他不能,也不敢。
“兄长!”
银铃一般的欢呼声,让蔡董身躯一颤,整个人也精神起来。
“阿芙?!”
“哈哈,兄长果然在此,李君倒是不曾欺骗。”
说着,蔡芙连忙向后招呼了一声,“快些将东西拿进来。”
“是。”
很快,就有奴婢将各种瓜果食物弄了进来。
“兄长,听说要去姑苏?”
“……”
一看妹妹这么兴奋的样子,蔡董挺高兴的,完全没有想打死她的冲动。
“阿芙,吾身陷囹圄,汝焉能这般雀跃?”
“兄长放心便是,李君言只是去姑苏游玩,他言而有信,世人皆知。”
“……”
蔡董有句话超级想说,但是当着自己的妹妹,他不能口吐芬芳。
言而有信,是啊,言而有信,反正他是放屁都没人听的状况了,说啥有意义?
“阿芙,汝可知李……李子当如何处置蔡国?”
“为何处置蔡国?”
蔡芙一脸奇怪,“李君说,兄长前往姑苏之后,由上蔡大夫监国。”
不提老头子还好,一提上蔡大夫,蔡董整个人感觉头昏眼花,眼睛都快冒金星。
“蔡美……”
两个字简直就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来的,那种恨意,简直就是要把七十六岁的老头子挫骨扬灰!
然后再把灰扫起来,拌饭喂狗,狗吃了之后再杀狗吃狗肉!
“君不似君,臣不似臣。蔡国,亡矣。”
蔡董一脸的灰败,这个国家,居然要亡在自己的手上?
这简直是从未想过的事情,然而偏偏就发生了。
现在整个蔡国的公族,大概都等着他死吧。
想起蔡国的公族,蔡董脸色更加难看,那些跟他逃往上蔡的杂碎们,恐怕就等着拥立新君吧。
想着想着,蔡董又不想死了,感觉自己应该振作。
只是前往姑苏,千里万里的,万一水土不服死在路上,当真是不划算。
看着眼前的妹妹,蔡董悲从中来,有点想哭,但突然一个激灵:吾妹若得野人喜爱,岂非犹如臂助?
脑洞一开,蔡董顿时来了精神,小声地问蔡芙:“阿芙,李子待汝……如何?”
“甚好。”
蔡国小公举现在觉得李解丑是丑了点,人还是不错的,对她也挺照顾,一应吃穿用度,比以前做公主的时候,还要丰厚一些。
以前要什么宝物,还得央着做国君的兄长。有时候怕有什么恶劣影响,往往还求不到宝物,金银财帛都不那么宽裕。
哪里像现在,感觉自己这个公主,真的是货真价实啊!
唯一比较难受的,大概就是吴国猛男心情好的时候就找她干一炮,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找她干一炮,这时候完全没有独立自主的时间,哪怕想去看看书也不行。
之前吴威王驾崩的消息传来,蔡芙感觉自己都要成仙了。
累到不行。
但总体来说,蛮爽的。
“甚好?”
蔡侯一愣,略微皱眉道,“阿芙,李子此人有贵气,不可松懈啊。”
“贵气?”
听到兄长说的话,蔡国小公举笑得花枝招展,“李子自己都自称江阴野人,吴国莽夫,何来贵气?”
翻了个小白眼,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哥哥。
“……”
蔡侯一看妹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顿时一股无明业火升腾起来,有心口吐芬芳,但想起来自己的妹妹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妹妹,顿时又怂了下去。
不过他还是劝说道:“阿芙若得李子宠幸,蔡国必兴啊!”
“此乃妄想,兄长勿要再去思量。陈国‘桃花姬’‘小桃花姬’亦受李君宠幸,也不见陈国大兴啊。”
“陈国‘桃花姬’‘小桃花姬’怎可同……嗯?!”蔡董突然跳了起来,“陈陈陈陈陈……陈国公主!”
“两位陈国公主,就在淮中城,也就是以往楚国之州来城。”
见哥哥一副活见鬼的模样,蔡芙更是笑道,“前几日,‘小桃花姬’还曾前来新蔡,似是已有身孕。”
“……”
突然间,蔡侯就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惨的,这有什么啊,李解这条疯狗,根本就是无所顾忌!
“陈……陈国如何反应?!”
蔡侯突然想起来,要是陈国有反应,他陈、蔡亲善,说不定能有机会。
“无甚反应,不过太康尾田前往陈国借粮,想来陈国……”
“他还借粮?!”
这操作让蔡侯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