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鹭桥镇上和附近的村子中,不知道有多少家姑娘争着想要嫁给她那小儿子。
不仅因为牛婆婆他那小儿子头脑聪颖,家境不错,还因为她那小儿子模样好,一身气质温和,为人彬彬有礼,瞧着像谦谦君子。
可能这些也是他那杂货店生意红火的原因之一。
照理说,牛婆婆并不需要出来忙活挣钱了,可牛婆婆年轻时便勤快惯了,年老了也闲不住,她的想法是能挣点就挣点。
好在她那老伴也支持她,不仅支持她,每晚还会来接她,这些日子她回去得早,全是因为她那老伴出了门去县城里找自个大儿子了。
牛婆婆一走,洗锅刷碗的事情被安越揽了过来,可又从安越的身上又落到范公子身上。
今晚安越心中想着事情,瞧着他洗锅刷碗,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感激。
这些事,本是她自己的事情,现在他一个公子却因为自己来做这些。
她又瞧了一眼他洗着碗筷的手,那双白皙的手上已经沾上了油渍~
她瞧着他的手,咬了咬牙,瞧着他这个样子,她很想问问,现在这个他,还是那个因为别的女子一封书信,便说走就走的男子嘛?
想起书信,她只感觉心头,又苦又涩了。
看不透,还是看不透的。
可现在,他对自己好,也是真的吧。
她又苦笑了笑,想了想,起身自己先去生了火,烧起水来,等水烧沸腾了,范公子的碗筷也已经洗好了,安越瞧着他开口道:“水我已经烧好了,洗漱一番早早歇下吧。”
范公子瞧着她,听见她说早早歇下吧,想到晚上又能抱着她睡,心里有些雀跃,点点头道:“好。”
两人分别洗漱好,又吹灭了灶房油灯,关好房门。
这才往房间走,安越开了房门,进去,她转身用自己娇小的身子拦住了范文书,范文书有些疑惑地瞧着她,只见她调皮一笑道:“今晚我不让你进门了,明早清晨我就要起来归家,你抱着我睡,我睡得沉,还…有些累,怕明早清晨起不来~”她睁着自己水润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又娇嗔地瞧着他。
范公子瞧她这副模样,想到她说的累,又想到午睡时~
确实,他也不敢保证今晚他不会“闹”她了。
他心中有些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又开口道:“好,都听你的。”
“嗯~清明后见~”安越对着他甜甜一笑。
“好。”
范公子摸了摸她的脸颊,眼中全是眷恋。
两人似乎已经回到了从前,她也和从前一样了。
前几日她的疏远好像是一场梦。
安越也朝他笑了笑道,“去睡吧,听话~”
范公子点点头,收回自己的手,“应你。”
然后她把房门关上,直到听见范公子离开的脚步声,她才背靠在门框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到他的笑容,想到他脸上的眷恋,想到前世清明后……
她闭上眼睛,背靠在门框上,蹲了下去。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那双格外水润的眸子有些红润,又有些红肿,她站起身子来,朝着房中案桌前走去,垂着的衣袖各自湿了一大块,在这空旷的房中显得有些灰败。
她拿起还未做好的荷包在油灯下,仿若无事一般继续做着。
寂静的夜间,情绪十分容易崩溃,而那个女子,在油灯下静静地做着荷包,没人知道她崩溃的情绪有多纠结有多难受。
好在,寂静的夜间很快就会过去了。
清晨,安越早早地便起身收拾好,先去了镇上牛婆婆家三儿子的杂货店一趟,又在早市买了一些东西,这才坐上一辆回村的马车。
一辆马车从鹭桥镇往白水村而去,那马车上坐着安越,还有其他两个小姑娘,以及两个看着年纪不小的婶子。车上其中一个穿着绛紫色衣裙的女子对另一个着淡粉色罗裙的姑娘憋憋嘴,又拿眼前瞄了瞄牛车上一边的安越,那淡粉色衣裙的姑娘看了一旁坐着的安越,嘴角露出讽刺来,又与绛紫色衣裙的女子对视一眼,两人会意,从头开始打量安越。
安越早就和她们撕破了脸,这会自然也没去搭理她们,只和那两个婶子打了招呼,又聊了几句,到了白竹村村口,她下了马车,从自己背着的包裹拿出铜板付了铜板给赶马车的李大叔,又慢慢往村头的小院自家走去。
那牛车上的两个姑娘见她背影越来越远,其中一个冷笑着,哼了一声,另一个也是白了那背影一眼又随后下了马车,付了铜板给赶马车的李大叔。
后面下马车的女子,一个叫朱绵,她是安越那个村村长的yòu_nǚ,一个叫朱慧,她是里正的yòu_nǚ,她们与安越从小一起长大,比安越小一岁,实实在在的发小,小时她们也曾一起玩过,三人亲如姐妹,可这世间女子之间的感情多的是弯弯道道,昔年的好姐妹早就不是好姐妹了,不仅如此,可能心中所藏有的恶意比旁人来得还要多。
马车上的两个大娘看着已经下马车的三个丫头越走越远,其中一个和身侧的相熟的婶子道:“那个安越啊,那模样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