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尝尝,你娘的手艺很好。”他把素伊给的饼子撕下一块递给素伊,虽是白日,可房间关着门又关着窗户,房间里的光线不算特别明亮,可泛着香味的金黄色饼子素伊还是瞧的清楚,但她没接,又摇摇头。
祁恒接着道:“尝尝吧,别饿着。”
素伊瞧了一眼,这才开口道:“我吃过早饭了,我不饿,你吃吧,我再去瞧瞧还有啥。”
素伊站起身子,往隔壁房间走,走到桌子前,往竹篮里瞧了瞧,见里面瓦罐里还有些鸡汤,她朝祁恒家灶房的方向去了,在他灶房的柜子中拿出一只干净的碗来,又把瓦罐里剩下的鸡汤倒在碗里,端去给祁恒喝。
祁恒瞧着她走进房间,穿着灰色的罗裙,她好像又瘦了不少。
清河村的冬日很冷,特别是下雪后,这还未下雪,天气便一天比一天寒冷,外间天色又暗下许多,瞧着好像要下雨,窗外突然刮起了大风,一阵阵响起,瞧着就有一股凉意,窗里房间中因为生有炭火,还算热乎。
祁恒望了一眼窗外,又望了一眼房间中,突然开口道:“窗台案桌上有油灯,旁边有火折子,把油灯点上吧,这天气大门窗户都关着,光线暗,一会更暗了,你看不清摔了不好。”
素伊也瞧了一眼窗外,只摇摇头道“那会那么夸张?”
然后把鸡汤端起,又走到炕边,递给祁恒。
祁恒瞧着她,没说话,接过,又喝了下去。
素伊收拾好东西,坐在外祖父刚刚坐的小板凳上,烤着火。
祁恒瞧着她,想到前些日她躲在他,他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柜子里第四层有我给你准备的及笄礼,本想亲自给你,一直没找到机会。”
素伊有些疑惑,“给我的及笄礼?”
祁恒点点头。
“什么及笄礼?”
“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素伊皱了皱眉头,瞧了一眼祁恒,开口道,“你挣的银子自己攒着花,别给我买什么东西。”
“该买的还是要买。”
素伊瞧着他,该买的还是要买?
她想到之前在祁恒那案桌上偷看见的银簪和柜子里的用于喜事的四色糖。
她想起外祖父的话,又想到那糖是定亲用了,她瞧了他一眼,心里突然有些苦涩涌了上来,他这拿命打猎换银子挣来的钱去买那些东西了啊!
素伊心里苦涩,脑子又抽风了,瞧了一眼他的胡渣,有些赌气又疏远又客气的道:“多谢祁叔的心意,东西就不用了。”
祁恒瞧着她,眉头皱了皱,祁叔,祁叔~
她有多久没这样叫他了?
他是比她大上不少,何时他们之间变的如此客气如此疏远了?
上次在山洞中,他还有疑惑没问清楚她呢,现在又是这般,他瞧了她一眼,开口道:“素伊,何时我们这般客气了?”
素伊的头低的更低了,没回他。
祁恒把身子动了动,紧盯着她道:“我们何时变的这么客气了?”
素伊垂下头,许是来了老亲戚,还没走呢,小肚子有些疼,昨夜又担心祁恒,没睡好,今日也提心吊胆的,精神本就不好,情绪也烦躁些,人越发容易伤感多想些,又低落敏感易怒些。
而祁恒,许是受了伤,人要脆弱不少,祁恒瞧着她垂下头,心里苦涩也翻涌上来,刚刚她那哭着急着要自己不再去打猎是为何?难道不是因为担心关心自己吗?现在又叫自己祁叔?
祁恒心里苦涩,他瞧着素伊,软了声音,脆弱道,“素伊,你别不理我,你别说话,你这样,我难受。”
许是真的因为他受了伤,心里脆弱了不少。
素伊低着头的愣了愣,抬起头瞧了他一眼。
难受?到底是谁难受?
你那拿命换来的银子,又用那银子买来的银簪是要送给谁的?还有那四色糖买来是要和谁办喜事用的?
“素伊,你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空气里静悄悄的,素伊不明面回他,只冷冷的开口道:“祁叔你把鸡汤喝了吧,一会凉了。”
她站起身子低着头,把碗递给祁恒。
祁恒这次没再拒绝,接过鸡汤喝了起来,喝完了,又把空碗和之前装着稀粥的空杯一起放在炕头边是矮凳上,素伊站在他身侧,瞧着他喝完了,她想了想又冷冷的开口道:“祁叔,我把炭盆里添些炭,弄好了我就先回去了,一会我外祖父会过来。”
祁恒没回她,只紧紧盯着她,平日里硬朗的男子此时一脸的脆弱和无奈。
他瞧着她有些白皙的娟秀小脸,又瞧着她那粉嫩的红唇,他突然想起了那日两人在山洞中的事情~还有那日,要不是阿水打扰~
他的喉咙感觉有些干了,突然,见她转身就要走,也不知哪里又来的强横,他飞快移动身子,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又扯过她,接着顺势抱住她的腰肢。
然后她有些愣住的站在炕沿边被坐在大炕上的他抱在怀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他这几日早就想这么做了吧,什么祁叔。
这些日子来,他感觉自己都要疯了,特别是那日他吻了她后她又跑了后~
还有被阿水打断后~
这些日子来,她时而冷漠,时而疏远,时而躲离,他也会猜测,猜疑,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可要是有,为何有莫名其妙和自己疏远了?
可若是没有,她为何会那边担心自己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