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后山山谷,这里虽然只是半个多月没有来,却总感觉到有一些陌生的感觉,似乎那眼前所看的一幕,已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般,但是否真的有,他也只能摇了摇头,除了那桥头出的草木嫩叶,有些从黄色变成了绿色之外,其他的都几乎是一模一样,那桥,那木屋,那弥漫开来的雾气,甚至还有那人,都和昔日一般,唯一改变的,或许就只有他的心境罢了。
以前,是那种迫切想要去见到的感觉,就好像少看了一眼,多别了一时,这心里面就有些焦躁不堪一般,而现在,这样的感觉,依旧是有,只不过在其中掺杂了些逃避的姿态,就连那跨上桥的步履,都有些瑟瑟的感觉,不过是向前迈出一步,却又很快的收了回来,他的手,在那衣兜之中,紧握着那颗夜明珠,似乎再衡量着自己的决心一般,脑子里也有一个声音在嘀咕道:“寒潭衣,寒潭衣,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胆小了起来,不久是送个东西吗,当初干这事的时候,可都没这般的犹豫,现在这又是做什么呢,她喜欢也好,讨厌也罢,为她讨的东西,怎么也不能留在自己的手上不是,管他那谁谁谁的,又和自个有什么关联呢,她不过是过客,也只能是过客,交集过后,就该遗忘才是,难不成自己就永远被这样的心思折磨着,永远不能走回正轨了不成?”
这也算是下定了决心,寒潭衣的步子,一下子又变得坚定了起来,就好像自己这般做,就真的能够将那水玲珑忘却了一般,他曾答应过水莲花,今生今世,不得再踏入蓝莲教,也不得再与世人谈起蓝莲教的存在,当然了,前者实现起来可谓是没有丝毫的难度,因为他也只是知道,蓝莲教就在锦江城和祁连山之间,但具体在那里,他可是全然不知,至于后者,最后的应对方式,就只有竭力的强忍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将它忘却了吧,但这显然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一个人,忘记自己或许还容易一些,但要忘记别人,那却显得十分的困难,特别还是一个能拿性命作为自己活下去的筹码的存在,光是这一份恩情,都注定一生都难以偿还,更何况,他还动了情,曾经的那一幕,这一刻,在这个少年人的眼前,越发的清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