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外人在的关系,路上王玄策并没有再在那块黑铁上对陈一剑叨叨个没完没了。甚至都没有找陈一剑说过话,而是直接走到了中年男子身旁。一边走,一边微笑着对男子说着:“这位大人,贫道观您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虽是富贵之相。但印堂却隐隐现出一缕黑线,想必最近大人多有不遂心事,尤其近来家宅有些不宁吧?“
虽然男子并未从小镇百姓嘴中得知王玄策事情,但看他与陈一剑一同,又是身穿道袍的道士,男子哪里敢有丝毫怠慢得罪。当下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这些时日遇到的一些事说给了王玄策听。
原来,男子名叫李尚,乃是这枫华镇的地方官。自打来此上任以来,便始终勤勤恳恳为小镇百姓谋福利,从未做过那搜刮民脂民膏的勾当。甚至很多时候,小镇遇上差一点的收成年份,他还会自掏腰包,接济那些贫苦的人家,可谓是难得不错的好官。然而,就在前几天。他去山里慰问那些穷苦百姓时,一支路经此地的秦军却忽然闯入小镇大肆搜刮粮食。
不仅如此,他们在遇上交不出粮食的百姓时,竟然还愤然拔刀杀人。当他得到这一消息,火急火燎的赶回小镇想要阻止。却哪里还有那群人的身影,留下的只有满地的鲜血,和被他们烧杀过后的惨像。
当时李尚就被气的晕厥了过去,好在随行之人反应快。及时将他抢救苏醒,不然说不准他就要被活活气死过去。随后他立马写信给郡守,将小镇发生的不幸启奏与上官知晓。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送去的信却如泥牛入海,一连过了好些天都不曾有丝毫回应。他就觉得事情可能有些蹊跷,便让手下暗自去打听那支军队。结果,那人都还没走出县衙门,就忽然莫名其妙暴毙了。
因为那人死的离奇至极,他媳妇便开始劝阻他放弃继续追查此事。而他呢,虽然嘴上说着好的。暗地里却并没有放弃,一连又派了好几个人去查探。而那些被他派去的人,则无一不是死于离奇暴毙。这人一旦死的多了,而且还是因为他李尚才死的。他李尚心里就老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他总能听到自家好像有人在某处说话。
就算是到了白天,明明外面烈阳高照,他坐在家中喝茶,背后还是能时不时的感到有一阵阵阴风吹过。就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他背后飘来荡去,对着他后背吹冷气一样。这让胆子本就不算大的李尚,更加觉得寝食难安。
当然,这些都只是李尚自己说的而已。具体的情况,王玄策并不清楚。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安慰着李尚说道:“大人不用担心,一会到您府上,若正有不干净的东西,贫道自会帮您祛除。”
既然王玄策都没说什么,对于这一块并不算熟稔的陈一剑自然也不会插嘴说话。一行人在李尚的带领下,很快便来到了他居住的府邸。
府邸算不上气派,只有二进的院子。除了门口的一对石狮还算勉强将就以外,院子里面的摆设和普通人家没多大的差别。
站在一进通往二进的拱门前,王玄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李尚,一脸严肃的对他说道:“大人,你这宅子的情况,比你说的可要严重的多啊。”
李尚先是一愣,随机反应过来。脸上挂满焦急与不安,忙开口对王玄策说道:“还望仙师能出手相救,弟子必当感恩戴德,永记仙师之恩。”
听到王玄策的话,陈一剑刚开始也是不由一愣,但很快他就看到王玄策暗地里朝他挤了挤眼睛。一看到这熟悉的表情,陈一剑哪里还会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再加上他暗自观察过一番住宅的风水,虽然算不上格局极佳,却也还算凑合。要是按照路上李尚自己的说法,他可是一位两袖清风的大清官。如果陈一剑没记错的话,想要摆出这种格局的风水,那必然需要请动一名最少也是四五楼的修士,而且此人还需对这一块有着一定的钻研才行。
先不说身为枫华镇地方父母官的李尚能不能请到修士,就算他能请到并为他布置家中风水。那其中所要付出的真金白银,也绝不是一个小镇父母官能出的起的。就算再退一万步说,你李尚为官清正,为民为国,是那种真正的两袖清风,那你要这聚财风水又有何用呢?难不成,你还想靠这风水天上掉金银?
对于这些,陈一剑心里倒没产生出什么厌恶的念头。反倒是对刚认识不久的王玄策,脸上不由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也不说话,就这么嘴角挑着笑容。将大鼎和大石放在一旁,倚着小木拱门看着他在李尚面前老神道道的胡扯着。
可能是为了让李尚更能相信自己说的话,王玄策此时的脸上那叫一个刚正。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文绉绉刻板起来。但他好像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这是在西秦国域内,一下子没控制好,竟然说起上了其它语言。好在他马上便将之改回,继续以西秦的官话对李尚说道:“此乃贫道分内之事,大人无须言谢。不过贫道此法,需大人帮着为贫道准备一些物件。因贫道自下山以来,便一直做着降妖伏魔之事,故而那些物件,早已在路途中用完殆尽。”
李尚哪里会拒绝,忙点头询问需要准备些什么。
王玄策便将自己需要的物件一一说给了李尚听:“供桌一张,香烛一对,猪头一只,瓜果一盘,生糯米一碗,杨柳一截,梧桐叶两张,铜钱十八枚,白银一百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