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霸的战火,将七国席卷。
富饶的中土神洲,瞬间被淹没其中,走向破败与荒凉。
西秦,枫华镇。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一名少年从高空落下。就这么直挺挺的一头栽倒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深坑内,白衣少年以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迅速站起,根本来不急去拍身上的尘土。一把扶起身旁那只上铸‘玄水’二字的巨大青铜鼎,仔细对着鼎内打量了起来。
下一刻,白衣少年的脸上便露出了狰狞愤懑的表情。龇着牙,咧着嘴就转过身对着天空指手跳脚骂道:“我干你娘咧,不就是拿了你家一点水吗,有必要对老子出手这么狠吗,一拳就把老子干到这十万八千里之外。”
届时,只听少年手指方向的高空中蓦然响起一个同样暴躁的嗓音:“我干你全家祖宗咧,有本事你别跑,看老子不把你三条腿都打断。”
对此,白衣少年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惧意,反而还开怀大笑了起来:“姓赵的,你好歹也是十三楼的大剑仙,怎么能说脏话呢?”
说到这,陈一剑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牵起一丝狡黠的笑意说道:“我听你婆娘说,你晚上不老行啊,需不需要小爷传授你一个我们陈家的祖传秘方啊?保证你用完之后,你那婆娘对你服服帖帖的。”
“陈一剑,你找死!”
随着空中这句话的响起,被称为陈一剑的白衣少年就看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忽然在他头顶上方聚集起了无数的乌云。云层中,更是隐隐传来了电闪雷鸣之音。
看到这一幕,陈一剑心里不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越发笑的猖狂。不过同时,他却已经快速将一座小山头般的大石背在了身上,脚底一抹油,顺势拎起那只大鼎往肩上一甩。一溜烟,人就已经跑出去老远,只听他继续大笑着喊道:“你听我解释,我和你婆娘真的没发生什么,我两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啊。”
“陈一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云层翻滚,雷声震天。正如男子此时暴躁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陈一剑没有再去得寸进尺的刺激男人,只是一路大笑着朝前方的枫华镇跑去。
然而,随着越是接近枫华镇,陈一剑脸上的开怀的笑容便越发消散一分。
等他来到枫华镇,双脚踩在枫华镇土地上的那一瞬间,陈一剑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成了肃穆之情。
随着他站在小镇镇头放眼望去,只见小镇的街道上破碎不堪。被战火燃烧过的道路焦土中,随处可见或已焦黑的血迹,或仍殷红的鲜血。
袅袅升起的余烟,却不是百姓家烧菜做饭可人炊烟。而是那将房屋烧毁后,渐渐熄灭的狼烟。
印象中,本该充斥整个小镇的孩童嬉戏声。早已不见,只剩那一声声哀声低吟。
或许是因为青铜大鼎和那块巨石的重量实在太重了,而陈一剑又是单手支撑着每一件物件,手臂难免出现了酸乏感。便不由得将青铜鼎在肩上挪了挪,将背后的大石往上抖了抖。这才重新迈开脚步,沿着小镇那破碎的街道朝前缓缓行去。
“大哥哥,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羸弱的声音在陈一剑脚边响起,伴随着一只无力的小手,将他衣摆抓住。
陈一剑停下脚步,将大石和青铜鼎一并放于地上。看着趴在自己脚边,已无太多气力的稚童女孩那张饱经战火摧残而肮脏的稚嫩小脸。陈一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蹲下了身体,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干饼递给了她。
可能是对于活着的意念太过于强大,原本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在看到食物的那一瞬间。不知从哪来了气力,一把便将陈一剑递给他的干饼抓在了手中。恨不得一口气全塞进嘴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而陈一剑,则始终蹲在她的身边不曾说话。只当在小女孩被干饼呛到时,他才会一边拍着小女孩的后背,一边对她温和的说着,慢点吃,慢点吃,哥哥这里还有的。
小镇的位置本来就不是什么交通要塞,反而还有点地处偏僻。小镇的百姓,也多是那种朴质的性情。在战火席卷之前,虽说很少有外乡人来此。但偶尔的,也会有一些个背负着书箱的外乡读书人路经此地,或在小镇借宿。那时,小镇的百姓皆是对他们客客气气,友好至极。
但是如今小镇刚被战火洗劫后,百姓仍未从那份恐惧中脱离。所以当他们见到扛着鼎,背着山的奇怪少年步入小镇时,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惧怕。对此,他们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害怕,默默等待着。
直到陈一剑被小女孩拉住,小女孩又从他身上得到了食物,小镇百姓眼中的惧意这才一点点淡去。在饥饿与死亡的边缘,他们只能鼓起勇气,走向陈一剑,沉默的朝他跪倒下去。
陈一剑不是圣人,甚至在他心里,就从来没把自己当过是好人。所以他并没有开口让这群百姓站起来,只是同样沉默的从怀中拿出了全部的吃食,递给了这群百姓。
等到他们每个人手里都分到食物,陈一剑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重新背起了大石,和扛起了那尊大鼎。然而,当他正准备迈开脚步时,眼角余光却无意间看到了一幕让他不知该如何用情绪表达的画面。
一栋坍塌,只剩最后一堵半人高的泥墙前,白发苍苍的老妪带着一名六七岁的小姑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