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思面前戴着草帽的男人把帽子一摘往地上一扔,撸撸袖子就朝着正在锯木方的男人走了过去。
大约是因为被目光注视了一会儿,锯木方的男人也抬起了头,然后有些疑惑地关掉了电锯,放去一边,然后准备询问情况。
白相思是一句话没说,便见着那黝黑的男人朝着那穿着西裤的男人揍了一拳。
此时房间里已经安静,只有锯木之后的木屑味道在空气里弥漫着。
“你还我儿子,你这个qín_shòu,你……”
“救命啊,你谁啊,那个站着的,你快把他给我弄开啊……”
两人倒是抱作一团,都是一脸的怒气。
白相思一愣,她也不是这里的人,劝架的技术也没有江曼文一般强。
对于她还是太为难了,她正想着解释一下,却见着那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拿起了各自的“武器”。
一个举着电锯,一个舞着扳手,两人就这么试探着。
“不好意思,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你们放下武器,好好的聊一聊吧!”
“聊什么聊,俺们儿子死的不清不白的,这种人就是爱钱货,没什么好聊的……”
“对啊,有什么好聊的?我堂堂盛荣董事长,需要和这样的人废话?”
两人倒是都打消了白相思的念头。
不过白相思却是顿了一下。
“盛荣的董事长?这位老伯,你要找的盛荣老板就是他了。”
白相思看着两人不对付的样子,又听着拿电锯的男人这么说,心里顿时有了计量。
她绝对不是要报荣欣儿的仇,才这样说的。
而是隐约知道了那位大伯的事情,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是要解决才行,她这样做说来还是帮助了盛荣呢。
“原来就是你啊!今天俺只想找你要个公道……”
“荣总,公司的过度开发给这位老伯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现在楼下都是老伯的兄弟姐妹们,他们都在抗议,
我想你也不想盛荣就这么被误会吧?”
那两人僵持着,荣胜平也是一脸的提防。
也不知道这是哪个经理手下的助理,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那老伯却是一脸的愤然。
“误会,你们要强行在俺们村里开发个什么旅游,俺们说了什么都能拆,就是能拆俺们村中的百年老宅,你们直接一来直接给毁了半边啊!
俺的儿子前几天刚考完试,回来听说你们的挖机队伍到了山里,就要和他们理论,当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发现死在了挖机挖过的路上一块大石头下。
俺儿可是村里好不容易有希望能考出去的学生,他还那么年轻,你们这群qín_shòu啊……”
那老伯说着,便哭了起来。
刚刚那硬气的模样也慢慢消散。
在白相思看来,那只是一个失去儿子,正在懊悔难过的朴实父亲。
她刚刚站在一侧,也是紧张的握着拳头,对于今天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见。
本来没想着多管,可是似乎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奇怪。
因为那老伯的话,她心里也越发的柔软起来。
紧握的拳头也慢慢的放松起来。
“就是你,就是你们这些人,简直是就是丧尽天良啊……”
那老伯还在继续指责着,白相思却是没办法上前去安慰。
她抬头看去荣胜平,只见他是一脸的冷漠。
“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在那儿自说,公司有没有去进行开发,我不知道,这个要等着我去让人把资料拿来才能确定。
而且,一个大活人,避不开一个机器的运转吗?你确定不是你儿子有些什么不好的心思,所以才出了事情的?
何况,你说你儿子死了,那谁知道你不是故意串通那些人,来讹我们钱的呢?”
白相思听着荣胜平的话,怎么听着怎么熟悉。
难怪荣欣儿会有那副嘴脸,和着有这样的父亲,简直不愁会没有那样的女儿啊……
“你,你……”
那老伯眼泪还在脸上挂着,在那些皱纹深壑里流淌着,听着这话,他刚刚放下的扳手,顿时又被他紧握了起来。
白相思站的地方稍远了一些,没能阻止,就见着那扳手直接就朝着荣胜平扔了过去。
她也是一脸惊愕,接着就看着荣胜平额角慢慢的留下了殷红的血迹。
这事儿她到底是管的有些多了。
她连忙上前拉住那老伯。
这要是真出了人命,这事儿怕是就难说了。
“你们这些疯子,我就是在这儿做做木工,被你们打扰就算了,还来说些废话,还这么搞我,你们这些无知的人,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们……”
“呼……”
电锯重新响了起来,朝着白相思和那老伯的方向来了。
“老伯,我们先走吧!”
“俺要和这qín_shòu同归于尽……”
说着便见着那老伯绕过白相思,然后上前一步,侧过了电锯握住了荣胜平的手,两人一下这个主导电锯,一下那个主导电锯。
“你们先冷静一下,这个事情……”
“你走开……”
那老伯喊着,白相思便看着那电锯直直的朝着她的方向过来了。
她后退了两步,脚下却是一截木方挡了她的鞋跟,她顿时往后倒去。
那两人的的电锯却也没停,继续朝着她的方向过来。
此时她的背后正是那个十分大的长形鱼缸,白相思摔倒之后,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便半撑着身子想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