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书通常是要审理一段时日的,不过似他巡护的身份,一递上去当就可以批复,除此外还有似黄孟桓这等极具名望又有修为的修道人,也是很较为容易通过。
他把青曙唤来,给了其一封符令,交代了几声,后者接过后,一抱拳,就去申拿关书了。
许成通这时也道:“那巡护,许某也是退下了。”得了回应后,他躬身一揖,也是从此间退了出去。
张御站立了一会儿,就独自一人下了殿台,往宫庐后方一处大殿行来。
他此前听闻这个黄孟桓在宫庐内设了一个道场,可任由同道到此来宣讲道法,这里还收藏了许多道册,他既然来了此处,也想去那里看上一看。
半刻之后,他走入了那一处传闻中道宫之内,的确有几人在那里讲道,不过听了听,都是一些浅显的道理,主要是针对一些低辈弟子的,于是也未停留,而是往上层来。
当他行走到最高处后,却是见到放置过一块石碑,上面是黄孟桓亲笔所留之言,其上声称,任何人都可到此观览道书章印,但若是真修,却需看一书留一书,若是玄修,在需观一印留一印。
看到这里,他不觉若有所思。
此间一名道侍见他站在不动,主动迎了上来,稽首一礼,道:“这位上修,可是要进来观书么?”
张御看了他一眼,道:“不必了。”他没有再之内,而是直接转身下了台阶。
那名道侍见他离去,想了想,走到一边,对一名弟子叮嘱道:“把这位记下来,稍候看看他落驻在哪一座宫台之内,还有查一查这位的身份。”
那弟子顿时有些紧张起来,道:“师兄,可是这位有什么问题么?”
道侍道:“黄师以前吩咐过,若是有同道走到这里,看了石碑不但不进去,反而转身离去的,那么就需得记下来。”
那弟子好奇问道:“为何要如此?’
道侍顿生不悦,呵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我交代你的事记得做好。”
那弟子不敢再问,低头道:“是,师兄。”
张御回到宿处后,便就着人拿了一些黄孟恒过往讲道的记述仔细翻看了起来,一边看着,他也是一边在思索着什么。
到了入夜时分,青曙转了回来,递上已是拿到的关书。
他接过此物收好,便让青曙自去,再是观看了一会儿记述后,便就去往室内定坐修持了。
到了第二日,他带着诸人离了宫庐,回到了白舟之上,就往位于毕宿的去往内层的天台而来。
许成通这时道:“巡护,许某在查探那黄孟桓之时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此人一方面暗中谋害玄修,一方面却又在明面上努力使真修、玄修和睦共处呢?”
张御淡声道:“若是按一般情形推论,正是因为他在暗中行鬼祟之事,才需在表面上做这事来遮掩自己的行径。
再有一个,他是一个无有根脚之人,既非玄尊弟子,也没有强大的师门为靠山,而正清一脉可不可能站出来支持他,所以也需用善名来维护自己。”
许成通不由恍然,佩服道:“原是如此,巡护可是一言点醒了在下这个梦中人啊。”随即愤然唾弃道:“那黄孟桓果然是一个无耻奸邪之人!”
张御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若往深层次去看,黄孟桓这等行径,或还很可能与此人的功行道法有关。
只是现在未见其人,还不能完全下定论。
白舟此刻已是来到了那承载内外层出入门户的天台之上,往下看去,可见天台正中有一个巨大的如井口一般的空洞,有耀眼的白色光芒自里溢生出来,边沿处有一圈圈闪烁着雷光的光雾,而往里看去,却是深远无尽。
看到这一处地界,舟内所有人不再开口说话,而是默默注视着。
张御目注此处,以心意驾驭白舟缓缓下落,并沉到入了那出入门户之中,在一阵剧烈的光芒闪烁过后,整个白舟便就此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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