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后,张御一直在居所修持,期间再没人来搅扰他,也是享受了难得的安逸。
每日白天他便在那里呼吸吐纳,提取神元,随他功行日深,根基愈固,所能提炼的神元也同样也是增多了不少,不过这对于他所要达成的目标还远远不够的。
故是到了夜间,他便是从那晶玉身上吸纳源能,每有所获,便投入到六印及心印之中,如此这一月来,功行又得增进。
虽然这距离“神法悉足”完满之境还差有不少,但却是在逐渐接近之中,此刻恰如隔河眺望,已然可以望见了对岸了。
期间他又遣李青禾去看了左道人等人,不过这几位意识仍是沉浸在下层之中,也就没有再多问。
而就在安稳修持之际,昙泉州中,一名绿袍道人走入了唯有真修可以寄居的光晟宫庐之中。
随他走入到某一处宫庐之中,殿中的修士俱是起身,对他打一个稽首,道:“恭迎曹师法驾。”
曹道人目光左右一看,摆袖道:“免礼吧。”他道:“常迩可在?”
一名看去两耳甚大的修士走了出来,道:“弟子在此。”
曹道人道:“我方至奎宿,你来与我说说奎宿这里有哪些玄修后进值得注意。”
常迩道一声是,他回头吩咐了一声,立刻有弟子将一幅幅画影取了过来,并在一张张在曹道人面前展开,在这里面,师延辛、梁屹、姚贞君等人画影赫然在列。
他走到一边,伸手指了指,道:“曹师请看,舍去其余星宿不谈,只说如今奎宿之中,未来有可能成就的玄尊之位的,弟子以为,就是这几人。”
他点了点师延辛和梁屹二人,“这两人乃是玄尊弟子,得有师授,自不必多言,而这姚贞君也是资质过人,历练至今,不见一败,我疑她另有缘法。但这些人之中,弟子以为,最有可能成就上境的,还是这一位。”
他移步一边,这里展现的是张御画影,但却并不与众人摆在一处,而是单独列开。
“这张御被玄廷封授巡护,最早是青阳上洲玄府玄正,便是如今,也仍是兼领此职,颇得玄府看重。
而此人无论修为功行,皆是远迈同辈,而以此人以往功绩来论,其余星宿我不知晓,单以奎宿来论,无人可与之相比。”
曹道人走前几步,看着张御画像,不禁双目一眯,眸底讶色一闪而逝,他道:“我知道此人,因他之故,余常才被玄廷禁囚,也是因为余常不在,我辈才得以放心到此。”
随即他冷嘲一声,“若非他也是玄修,我却要为他道一声好。”
常迩道:“那是之前事了,后来这位又做了几件大事。”
下来他将张御攻打虢星,斩杀险些踏入玄尊之境的陆宣和,还有不久之前,一人踏上幽城,且一日破城,一日而返的功绩说了出来。
立在下方诸人虽然早知这些事,可经他之口再听一遍,却也是心潮澎湃。尽管他们彼此立场不同,可也是暗中佩服不已。
曹道人听到这些之后,又看了那画影,神情之中满是郑重之色,道:“果然了得。”随即沉声道:“可越是这样之人,越是我辈将来之大敌。”
他看着那一幅幅画影,目光过去,画影俱是一幅幅燃烧起来,他看向众人,发声道:“正清宏正祖师之愿,是要让这天下复还真法唯一之格局,这些玄修英才,却是我辈路上之阻碍,绝不能让此辈顺利攀登上境,该当压制怯除!”
说着,他又一挥袖,张御那副画影也是随之化作了一团灰烬。
张御沉浸修行不理外事,到了二月中旬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奎宿军务署寄来的书信。
书信中言,说是幽城那里已然清扫干净,所有幽城修士或擒或杀,只是幽城却不能留在原处,需得将此城送至奎宿附近加以处置。
故是想请他再行一趟,再次转动幽城的禁制,好推动此城飞驰。
他对于这里的事情不愿再多插手,心下思量,决定将玉符交给军务署,由得他们自行解决此事。
正好他还能抽空办另一件事。
在年节之时,他向那位擅长布阵的薛霖去过一封祝书,后来也得回信,说是两三月份之中都是有暇,在洞府之中扫榻以待,故而这回也准备顺路前去拜访。
就在他将要启程之时,却又收到了一封书信,这是俞瑞卿寄来的,说是胃宿镇守玄尊今年四月之时将会开坛讲法,问他是否有意一同前去听道?
他考虑了一下,现在距离那时还有一个多月,可以容后再给回讯,在将书信收好后,他便启程往乙未天城而去。
这一次他出行也捎带上了许成通,这人功行深厚,而且为他所制,有些不方便的事也大可交代其人去做。
行途一刻之后,白舟便至天城之下。
张御让许成通待在飞舟之上,自己先去了军署大厅见了洪原秋,将玉符交由其人,只是待得转出来的时候,却听得戴玄尊的声音传至耳畔:“巡护且请上来一回。”
他听出这是戴玄尊的声音,心中一动,便即往上方来,到了法台之上,见得戴玄尊站在那里,拱手言道:“戴玄尊有礼。”
戴玄尊点了下头,道:“幽城背后那人,此次一战我已然斩灭了他的化身,我这里无碍,可你事涉其中,他日若此人感应得你,恐会寻你麻烦,我此前赐你纸符可在?”
张御道:“在我身上。”戴玄尊给了他两枚纸符,一枚已是化了,一枚用于破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