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胡思乱想着,七八个人之中走过一个身材干巴瘦小的男人,他有点瘘瘘腰,身上穿着一套黄褐色马甲,走近了才发现留着一头长头发遮住了眼睛,他走到大胡子面前一口辽西腔:“领队,队员们已经把各自的帐篷搭好了。”
“副领队,你让‘蓝猫三千问’去旁边打点水,烧开一点说不定这些队员晚上会用。”
“好。”
听了“痞子蔡”的命令后,他不多说话转身就回自己的营地那边,安排相关的事务去了。
“你们这都是什么名字呀?”许悠悠忍不住地笑起来。
还别说她这一笑的样子真不输给文娜,如果要不是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估计全校追她的人也不在少数。哎,可惜呀有个这样的性格,还有个许帅那样亲哥,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大胡子队长一听似笑非笑地说:“哦,我们用的都是网名。论坛里大家不知道真名字,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要保持点距离吗,距离才能产生美呀。你看刚才那个副领队就叫‘三少爷的剑’,我们都有自己的称呼,这样不是挺好么?”大胡子指了指走远的长发男。
听到“三少爷的剑”这个名字,我觉得和我有一拼,因蚊叫做“魔装机神”。不过,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总是觉得最棒的,但别人起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名字时,你就会觉得“怎么这么傻x”,这可能就是人性。
“你们队里有本地人吗?”看似漫不经心地文娜狐疑地问。
“啊?没有……”大胡子一愣,恰在此时听到有人叫他,他马上回答:“哎,我来了。”就一个人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看着这群成年人,当时年少的我心里还想,真是不懂他们的世界。人和人之间就不能有些信任么,非要用假名来称呼自己,这样有什么意思?后来,我上了大学、毕业开始工作才真正明白,别人叫你“狗剩”与“puppy”的区别。前者只会引来一些人的鄙夷,后者却让别人感到与你交谈是一种荣耀。于是,我也有了自己的英文名字,也有了昵称,当然这是后话在这里先不说了。
可能是因为这七八个人来的比较突然,看着大胡子离开和那个我们不远处的帐篷群,我总感到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是哪里有问题?算了,不去想了。“我回去睡觉了。”我揉了揉太阳穴直接往回走。
“嘁,”许帅白了我一眼,把手里的双截棍插在后腰上转身对文娜讲:“文娜,你害怕么?”
听到他叫文娜的名字,我的脚步也放缓了,悄悄回头看了看文娜。此时的文娜好像沉思者,见她右手拖着左手,左手又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袭长发遮住了她一边脸,露出的那边却恰巧对着我,月光下是那么的美,在我心中早就胜过维纳斯。
“不对,”文娜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许帅却自言自语道:“他们真是来旅游的?”
许悠悠挠了挠犹如金毛狮王的头发又打了个哈欠说:“行了。你就别想了!赶紧回去睡觉吧!”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帐篷。
看到许悠悠回去,其他人也各自回到了帐篷里,该睡觉的睡觉,不一会张鹏的帐篷里就传来了如雷的呼噜声。真是傻人有傻福呢!我想。可我躺在帐篷里,想着刚刚到底哪里不对劲?可想着想着眼皮就不听使唤的打起架,不一会我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就一屁股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发酸发胀的肩膀。我听四周都没有动静,还寻思着文娜他们没有睡醒。就穿好衣服戴上了眼镜,跪着爬出帐篷。
这一出帐篷不要紧,眼前的景象让我呆住了!诺大个野营区居然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帐篷,孤零零支在那里!一下子我就蒙了,文娜他们人呢?怎么连帐篷都没了?难道是先走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文娜!”
“张鹏!”
“许帅!”
“许悠悠!”
……
我竭尽全力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心中慌得不行,这贵王岭虽然来回几次,但毕竟都是和别人一起来的从没有单独出去过,假如文娜他们把我丢下,那我可就危险了。
这贵王岭除了和许帅说的,三面难走只有一个北面平坦些外。听老人讲,这贵王岭不大不小就像一面圆形的围墙,如果人们走到里面,另外,我小时候很调皮,奶奶总用“贵王岭里有个专吃小孩的马猴子”来吓我,以至于现在我心里都有阴影。而当时这些恐惧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我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想喊他们的名字,可不管怎么喊都没有任何声音……
等等!没有任何声音?我发现一件不对劲的事儿:如果文娜他们真的走了,我喊他们没有任何回复很正常。可这毕竟是大森林,而且四面环山,那至少应该有我的回音呀?即便没有,那我喊他们的声音也该有吧?可偏偏却什么都听不到,我又大声喊了几下……
果然验证了我的结论——没有回音!
这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大大的问号在我的心里升起。
我有个毛病,一着急或者心慌意乱时,就不自觉地咬手指头,甚至有几次都咬出了血,而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