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空气中凌厉的杀气消散了,身后也没了迫人的脚步声,我们步伐渐渐缓下来。一场搏命厮杀,一次拼命狂奔,让我大汗淋漓,可等停下来撑着树干喘息时,风吹过就激起阵阵寒意。这寒意沁入皮肤,钻入了心底。
我讷讷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的剑没了。”
江浔静了一默后道:“人在就行了。”我听出他语声中多少有些消沉,明知不该问还是忍不住艰涩地问了:“其余护卫们呢?都被......留在那了吗?”
逃命为上是对的,可是抛下同伴,我有些过不了自己这关了。
江浔:“没有,在去救你前我领他们跑出几十米便让所有人向四面八方各自散开。”闻言我大喜,好一招破整为零。对方人数至多十几人,我方有二十多人,厮杀时死了几人,但在关键时刻全员散开,就将目标都分散开了。虽然未见得能脱离这迷林,可至少暂时能避得一时,等到天亮再循着痕迹去找。
事实上我的想法太过天真了,天刚蒙蒙亮我们就开始返回去搜找同伴。可一直找到正午时分,也之找到了三名护卫,其余人等全都了无踪迹。厮杀场地我们也回去过,却是没有任何一具尸首留在那,若不是地面血迹明显,真令人怀疑昨夜那场厮杀是不是梦。
盲目而寻并不是办法,就在我们一筹莫展时,来了一骑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马队。为首那人骑在一匹大黑马上,浅白与之映照得尤为明显。
我愣愣地仰首看着那张俊美的脸,脑中很不合场地想:要是骑了白马会更好看吧。
细流划过耳膜,像在轻抚心弦:“无悔,阿浔,你们可还好?”
终于拉回我偏离的思绪,但还是有些摸不着北地问:“子渊,你怎么会来?”来人不是别人,是最无可能会来的宋钰。我往后看了看,该出现的凌盟主却不见其影,让个...呃...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这要是遇上那群人可怎么办?
宋钰没急着答我,翻身欲从马上下来,可那头黑马高大异常,并在他侧身在半空时突的扬起蹄子对天长啸。我见状面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张手而拦,将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宋钰给稳稳抱住,真真是吓出我一身冷汗。
反倒是受害人宋钰面色如常,完全没有半点惊色的,待我将他扶稳时甚至还调侃:“无悔的反应是越来越快了。”我很想回一句:不快能行吗?不快他就摔地上了。像我皮粗,摔那么一两下没什么,他这种文弱的摔一下可不得了。
还在心里吐槽着,身后江浔不快的声音就传来了:“无悔,你打算一直抱到什么时候?”
“啊?”我愣愣扭头,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还揽抱着宋钰没有松手,而在场所有人都在对我们行注目礼。一下极,连忙缩回手藏于身后,可那两掌控制不住地火烧般发烫。
我不敢去看宋钰,但余光却忍不住往那边抛,见他似乎完全没尴尬之色,只对那边的江浔道:“阿浔,将你们遭遇的情况道于我听吧。”
于是一干人围坐一起,由江浔将昨夜的凶险情形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