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孩还是没完没了地哭着,仿佛将这一路上的悲伤都哭出来般,楚瞬召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上,轻声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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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很喜欢哭,可是现在不喜欢了,因为我每次哭的时候,都会有人因为我受伤,你希望你母皇因为你受伤吗?”
澹台宁静咬着楚瞬召的肩膀,抽抽搭搭道:“我不要母皇受伤……我想回家。”
楚瞬召摇了摇头道:“受不受伤还是小事,能不能回家才是重要的。”
澹台宁素终于不哭了,轻声道:“母皇以前跟我说过,逃兵是要被砍头的,我不想当逃兵。”
楚瞬召沉默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耳垂:“说什么蠢话,好多人都死了,本来他们是可以逃走的。”
回到车厢的澹台宁静终于不哭了,只是抓紧楚瞬召的袖子,生怕他们说把自己丢下就丢下。
他们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蛇芯山附近的闽阳城地带,此时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雪,凛冬将至的话不是随便说说了,山下的树已经秃干了,孤零零的挂着几根冰凌。
此时离闽塞城还有些许距离,军队已经很饥饿且疲惫了,他们带来的粮草还剩下一些,希望可以在闽塞城补给一番。趁着士兵在城外驻扎的时候,女帝部下有个将士提出想去东边的村庄走一走,说是想回家看一看,此时几位士兵表示强烈的反对,认为现在应该留着女帝身边,澹台凝华的士兵无处不在,如那血蟒帮般神出鬼没,一旦被发现了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那士兵还是坚持想去家里看看,最终女帝同意了他的请求,但只给了他一匹马。
郭长风叹息道:“他真是傻子,这时候回家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或许只会让自己徒增痛苦罢了。”
女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说:“他害怕自己死在这场战争中,想回家见自己的父母最后一面,这没什么错,很多士兵其实都没那么坚强,不想自己死了都没人惦记。”
家仿佛就在眼前。
士兵行走在荒芜遍地雪的乡野间,家好像还是那个家,只是在去年的时候,往往这个时候大家都会收集在外腊好的肉干拎回家中,妇女们坐在院子前捶打盘里的辣椒面,辣椒溅起落在地上,落在雪白的土地上。
比起去年的时候,今年的家显得太过安静了,树干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些黑色的痕迹,像是血凝固后的颜色,看着被霜雪覆盖的地面,不知有多少血被掩盖住。
士兵走了很远,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下,轻轻一推,门应声倒地,溅起了细密的雪尘,士兵的眼神有些复杂,最终抬腿走进了院子里。
士兵将手上的枪放在一旁,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死一般的安静,只有院子里几片残叶随风晃动。
士兵往屋子里看了一眼,一步步走向屋子,每走一步,身子慢慢低了下去。
双膝跪地。
泪流满面。
村庄外的女帝忽然听到一阵凄凉的哭声,楚瞬召顿时明白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待到士兵从村庄里走出时,除去刚才带进去的铁枪,左手还握着一个拨浪鼓。
一阵寒风吹过,拨浪鼓咚咚咚响起来起来,像是招魂的丧钟般。
“爹一定为为你们报仇的……再给爹一点时间……你和你娘在下面好好呆着……爹很快就会去找你们。”
士兵与楚瞬召擦肩而过,喃喃自语,笑容有些悲凉。
澹台凝华的军队虽然没有驻扎在闽塞城附近,但手下士兵在附近村庄造成的可怕破坏,此时一一出现在楚瞬召他们面前。
楚瞬召这支充满疲惫的军队,沿途见到的无不是被烧毁的村庄,处处都是废墟和燃烧的火堆,空中传来人肉的焦香,这几乎激起了士兵们的战意,恨不得现在将枪捅入澹台凝华的喉咙中,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比起士兵们的复仇,更让楚瞬召感到疑惑的还是这些焦黑的断墙,墙壁不像是被人撒上石烛后在点燃造成的火痕,反倒像是什么东西将火喷洒在高墙上,否则没理由火能烧到距离地面几丈高的石墙上。
楚瞬召望着四周里燃烧的街道,心里空荡荡的,仿佛缺了点什么。
对了,她已经不在了。
好在幸运的是,他们沿路而上不曾遇到澹台凝华的主力军队,与此同时,女帝与闽塞城城主李敖心重新取得联系,闽塞城打算放弃澹台凝华的血蟒旗,重新竖起澹台女帝的白蟒旗,并且让女帝带着士兵们入城,并且准备了粮草补给给军队们,同时请女帝和公主殿下,还有胤国的三皇子入城。
经过女帝和澹台宁静好一番谈心,这位公主终于肯答应留在闽塞城中,此时大部队继续朝着闽塞城的方向出发,由她们先行进入闽塞城。
此时的闽塞城,肩负着女帝夺回王位的重要责任,街道上的百姓有些混乱,对着那竖着白蟒旗的车厢纷纷跪倒在地面露悲痛,哭声渐起。
楚瞬召没有在车厢里坐着,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提着剑鞘,在他身后坐着的绑着高马尾的少女,腰间的双剑拍马腹。
楚瞬召忽然听见道路的两侧传来数声怒喝。
“滚出闽塞城!”
“澹台宁素你这个婊子滚回胤国去,蜀越不是你的国家!”
年轻皇子对着杀声传来的尽头抽出了龙雀剑,此时一名身后立着血蟒旗的枪兵带着身后几百名骑兵,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