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打赢一场口水仗的林稚扬了扬拳头,缩在莲花郡主边打量这忽然不说话的混蛋,好奇看着着楚瞬召腰间的配剑:“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剑?”
“成啊!”楚瞬召笑笑倒是大大方方解下自己的剑递给了过去,她露出惊奇的眼神接过那柄剑,楚瞬召忍俊不道:“这可是陨神钢剑,可千万别抽出来割伤了手指,一会你颜姐姐哭死我。”
“什么陨神钢不钢的,我们燕莾人的燕刀一样很锋利,小时候隔壁家的老爷爷就会做燕尾刀,杀的你们胤国人跑都来不及!”楚瞬召往她脸上轻轻扭了一下:“你也算半个胤国人!”
“我是燕莾人!生是燕莾的人,死是燕莾的鬼!”她很有骨气叫出声来,莲花郡主将她拉到一旁一脸歉意地看着楚瞬召:“对不起大人……这孩子不懂事……”
楚瞬召扯了扯嘴角,伸手托着林稚的手臂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她瑟瑟发抖抱着剑鞘:“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三皇子下……”
“会喊我的尊号了,不错不错,晚上给你弄好吃的,你跟我说说这燕刀有什么特别的?”
“造刀是我们燕莾人的国术啊,不像你们胤国学剑的学刀的都有,燕莾的燕尾刀,唐国的唐刀,樽国的狼锋刀,离庭的斩铁拖刀称为天下四大名刀,可是樽国的狼锋刀材质特殊,锻造的过程中需要用到狼骨来提纯,而且造出来的刀与其说血槽极宽,用于战争杀人倒是可以,可挥舞出来的轨迹远不如燕尾刀般fēng_liú写意,离庭陨铁众多,他们的刀是天下最重的刀,一刀开山劈石好威风。可燕莾不一样,我们的铁都得从胤国偷渡过来——哎呀!你又欺负我。”
“你一说我就来气,我们国家边疆那些铁矿主个个都穷疯了,拼命往你们燕莾倒卖铁矿,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他妈的……你继续说。”楚瞬召松开她的小辫子。
“燕莾和你们不同,我们没有什么好铁矿,甚至连优质的煤都得从蜀越那边运来,我们的锻刀人只能通过千锤百炼使铁和炭达到一种和谐,而且每一把燕尾刀从锻造到成形都带着锻刀人的心愿与祈祷,燕莾刀的锋利源于他们的极度专注,在这一过程中没有使用任何秘法,只用人力达到锻刀之术的巅峰。一位锻刀人一生之中最多只能锻造一千把燕尾刀,某些名家最多不过百把,而我从小就喜欢看人锻造燕刀,当然懂这些。”她叉着腰扬起精致的鼻子,楚瞬召伸手捏住向下扯去。
“你喜欢刀剑?”楚瞬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花幽月也睁开了眼睛。
“我不喜欢刀剑,我只喜欢锻刀时的火光,暖洋洋的。”她示意楚瞬召松
手,揉了揉发红的鼻子。
“有人说锻刀也是一种修行,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一花一世界,一木一菩提,世界上所有人都在修行的道路上,我也是一样,而你就是我修行路上遇见的妖魔鬼怪,只有坚定勇敢的心才……”
“我是妖魔鬼怪?”楚瞬召忽然乐了揪住了她鞭子向上一拉,她眨了眨眼睛哀求道:“说错了说错了,三皇子下您是慈悲菩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楚瞬召松开手不扶额,被这闺女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对了,我告诉你,哥哥虽然不在了,可是我爹还活着,燕莾最厉害的高手,要是你见到了我爹被他活活打死,我可不帮你求。”林稚抱着剑鞘躲进了莲花郡主怀里。
楚瞬召笑问道:“你爹有多厉害?告诉我他的名字?”
“呸!你这样的登徒子没资格知道我爹的名字,颜姐姐你不要告诉他这个坏人。”她对他吐了吐舌头。
楚瞬召哈哈大笑道:“你爹那么厉害让他现在来救你啊,本下一对一的话还真没怕过谁……嗯,除了西临剑神还有他女儿外。”
“我爹很厉害的,真的!”她忽然慌张了起来。
“我不信。”楚瞬召抱臂躺在车厢内,笑容玩味。
“……真的,是真的!我爹他会很厉害很厉害的武功……一刀出鞘能打死好几百个高手!我哥哥也一样!”她带着些许哭腔道。
“如果你哥哥真能一刀杀几百人的话,也不会死在战场上了。”楚瞬召指出。
她咬紧牙关沉默了一会,低头扭着手指就是不看楚瞬召,眼泪啪嗒啪嗒落在衣裙上。
“……真的……我爹……我哥哥他……”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方才欢快的气氛变得十分奇怪,楚瞬召眨了眨眼睛,打量那泫然泣的孩子。
少年觉得自己欺负她那么多次有点过分了,伸手拉了拉她的鞭子,被她哭喝道:“不许碰我!我让我爹打死你这混蛋!”
楚瞬召恍惚间有些失神,想要道歉不知道何处说起,莲花郡主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大人,这孩子玩累了让她歇一会吧,您也休息一下,到怀泉的路还很长呢。”
楚瞬召点了点头,望着那抱紧剑鞘落泪的丫头,心中泛起一丝愧疚。
渐渐地他闭上了眼睛,也睡了过去。
谁家儿郎不思乡,谁家女儿不念君。
……
……
洁白的鹰旗在楚瞬召头顶上翻滚着,宛如色的浪花。
楚瞬召睡了一小会后,掀开帘子探出头去,这座三千人组成的方阵就缓缓
行驶在平原上,花幽月不知何时离开了车厢,骑着一匹黑马在队列中央眺望远方山脉,楚瞬召伸了个懒腰,发现那孩子抱着自己的剑睡在了莲花郡主的大腿上,脸蛋红扑扑的,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