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鞑子出兵了。”
夜色里郑芝龙睡的正香,被人唤醒后脑袋一时间还懵逼。鞑子出兵了?鞑子出兵了就出兵了,能算什么大事?
就青州城眼下的状况,换做是他,他也会出兵。
甘辉看了一眼还有些迷糊的郑芝龙,有些哭笑不得。可能也是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吧,“国公,鞑子南北西三面齐齐发作,所图必然不小。末将以为,他们是要逃——”
“管他所图大小,派人把他们堵回去就是。”
这就是郑芝龙的理念,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对战争的敏感性是真的挺有限。也就是郑芝龙的本钱太雄厚了,战略优势太巨大了。
外面的郑军已经开始集结了,一支支火把点亮,将城东的整个郑军大营照的亮如白昼。
“父亲,何不叫人去猛攻东门。那鞑子若没打算突围,东门必有大军抵抗。而若是真心想突围而走,则东门当不堪一击!”
郑芝龙起身走出大帐的时候,郑森已经披挂齐全的赶到了。一身帅气的明光铠,看起来很是耀眼。
虽然这东西比不得欧洲的骑士板甲来的防护力高,但比之更灵活啊。而且防备冷箭冷矢已经够用了。而至于枪子炮子,骑士板甲也一样防不住,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标新立异呢?
“这主意好。”郑芝龙手一拍,立刻叫道:“李武。你带着所部军兵给我攻一回东门。”
郑森这提议是个好主意,郑芝龙立刻采纳。
只是还不等光头军的人马抬着长梯冲向青州城的时候,南北西三门处就全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和喊打喊杀声。
“大帅,鞑子要跑……”一快骑直奔入营中。
……
眼下情况,刘泽清不得不卖死力。
他先是挑选出一批精兵强将,让他们从城墙上等候,待到外头郑军的注意力都被打开的城门所吸引的时候,便就悄悄缒城而出。然后分为两路,一从侧面冲击兵堡,二是悄悄向前哨兵寨靠近去。
他们的任务就是分散门前兵堡的注意力,阻挠兵寨兵马往城门的迅速增援。
城北是刘泽清亲自坐镇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清军突围的主要方向,是豪格为八旗兵选定的突围方向。
悄悄缒城出去的士兵不是八旗兵里的巴牙喇兵,就是刘泽清手下的精锐,在为首的爱星阿的带引下,二百多人身上套着黑灰色的外罩,就直插去前哨兵寨和兵堡之间。
爱星阿是塔瞻的儿子,身份没的说。就是那些巴牙喇兵他也能震的住,刘泽清的家丁就不用说了。
此时的北门外枪炮声连连响起,几座兵堡里的郑军都在啪啪的向外打枪打炮,背后前哨兵寨的郑军也已经打着火把,如是一条长龙一样向着北门扑来。
两队人马正撞了个碰头,郑军阵前立刻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整个队列当下停了住。
爱星阿却拔出自己的腰刀对着刘军领头的刘信大吼到:“你,立刻带兵上前,冲啊,向前冲……”
用汉人做自己的肉盾,这一招爱星阿使的驾轻就熟。
刘信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闷声领了军令,人奔回到队伍中,大叫着道:“弟兄们,都跟我上啊。一颗郑军脑袋五十两白银,白花花的银子等着咱们呢。”
这些刘军士卒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作用,但是在出阵前他们已得了刘泽清发下的,还有战后再人发二十两雪花银的许诺,现在又听到了一颗首级五十两银子的话,一个个心中都怯意大减,全被银子迷住了眼睛。
虽然知晓郑军是出了名的枪炮犀利,但想着眼下是黑夜里,而且前面不远的郑军还在整顿队形,一个个心中的胆气更壮,一声呐喊,齐齐向着对面冲去。
虽然是黑夜,袁大洪却看得清楚,对面逼来的清兵约有二三百人,冲在最前面的全是汉人,只从口音和他们的呐喊声中就能清楚的分辨来。至于他们的背后是不是还跟着真鞑,他就不知道了。只看着前头的那些人,一个个身材魁梧,身上的铁甲还在黑夜里不时的闪亮,那就都是精兵。
最前面的尽数是刘泽清的家丁,一个个都是身批着双层甲衣,手上拿着重盾,大声吆喝着。
在他们身后或是左右,却是数十个身披轻甲的军中善射弓手。再后又是一群手持兵刃的黑压压士兵,最后才是巴牙喇兵。但后者已经不需要去顶着避雷针了,样子倒也不那么刺目了。
袁大洪也是打贯了仗的人,看了一眼就已经可以判断出来,这波清兵的意图并不是击败自己,而是纠缠着自己,延迟自己对兵堡的增援。因为他已经看到前线的枪炮轰鸣中人影幢幢,分明就是有大队的清兵沿着城墙在向外溜。
“所有人准备!”他目光紧盯着对面的清兵,暗中估算着距离,在清兵进入到五十步距离后,立刻下令身边已经排列成线的火枪兵开枪。
刘军士兵的眼睛不瞎,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被黑洞洞的枪口指住。对面火把打的通明,那一杆杆火枪都架好了的。
如果是其他的明军,这些人根本不会有半点迟疑。继续上前就是!
明末时候,明军手中的火器质量差的一笔。三眼铳不用说了,就说鸟铳,那火器虽然射程远,但是威力小,在五十步外,根本打不破他们身上的披的两层重甲。
要不是各类火器的质量着实差劲,明清战争里,鞑子就那点人头早就死光了。
可是对面的敌人却是郑军,以枪炮犀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