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叽叽,杀叽叽……”
马蹄声响动。日方的骑兵出动了。
锅岛胜茂被两翼藩兵的快速崩溃搞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就果断的派出了骑兵。虽然他手中的骑兵不多,而且看起来也明显不如对面的郑军骑兵人高马大,但这个时候他必须打出这张王牌。以此来组织两翼藩兵的溃败。
虽然他只能在“左右”二中选一。
郑芝龙笑了。日本的骑兵部队全军出击了,不管不顾的从日军的右翼奔出来,向着「郑军」左翼战场拦腰横扫。
或许他们觉得这么来就可以逼的已经挺着刺刀追击日军溃兵的郑军停下自己的脚步吧。
甚至还能抱着趁机击溃郑军兵丁的妄想……
郑芝龙却笑得很快心。因为他知道左翼的兵马很快就会给日本人一个厉害尝尝了。
戚南塘已经病逝多年,这些个小鬼子都已经忘了什么是虎蹲炮了吧。
郑军的三斤炮、五斤炮早已经拉在了阵后,但一门门虎蹲炮却始终随军而行。要不是双方射击距离在五十步左右,这已经超出了虎蹲炮的射程,而日军的反冲锋在qiāng子的排排齐射下也不堪一击,根本就用不到虎蹲炮喷出怒火,它们早就已经在战阵中大展雄威了。
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当日军骑兵扑倒郑军近前时,郑军前列两排的火qiāng兵来了一次很干脆的齐射,打到了一批日本骑兵,可接着就只能挺着刺刀严阵以待,似乎在为背后还在整队的战友做最大的防护。
那一把把耀眼的刺刀叫日军骑兵疯狂,他们半点也不害怕,反而一个个兴奋的大叫起来。
因为这在他们看来是郑军黔驴技穷下的最后手段,是无可奈何下的拼命之举。
就像混乱的步军阵列最外圈一层单薄的qiāng兵一样。
他们的马蹄能够轻易的踏破这层防护,后者就像一层薄纸样儿一捅就破。然后就可以用手中的利刃,去尽情的收割混乱中的敌人的生命了。
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虎蹲炮。
一门门虎蹲炮喷出焰火,直在左翼二三百米的战线上,腾起一道白龙。
前方一个个的日军骑兵神色骤变,他们身上的甲衣不堪一击。无数枚弹丸的横飞中,他们身上激出一道道血雾,瞬间就倒下一大片。
很多人到死表情都是呆呆的,没人想得到自己就这么死了。那似乎触手可及的胜利也一下子变得那么遥远……
直到被战马狠狠的攒到地上了,那些还有幸活下命的人才清醒过来,随后就发出了凄厉地惨叫。
如是一阵狂风刮过麦田,麦穗尽皆低伏。数百名日军骑兵在炮声中齐齐扑倒地上,看的旁观的斯尼特克和雅各布都浑身颤抖,日军本身遭受的震动震撼就更可想而知了。
一个个的拉住了战马,或是呆若木鸡,或是回头就跑。
而经过这一阻击,郑军火qiāng兵又有一批人被组织了起,轰……,一声齐射。日军骑兵又是一阵人仰马翻,被放倒了被不少人马。
而开qiāng后的郑军火qiāng兵却不再直立不动的填装dàn yào了,而是在军官的带领下,挺着一口口刺刀直向着日军发起了冲锋。
“杀啊……”
嘹亮的呐喊声中,上千火qiāng兵潮水一样向着日军骑兵扑卷来。
“杀叽叽,杀叽叽……”
“明国的国崩已经响过,明国的国崩已经响过……”
日军骑兵群中响起了军官们的叫喊声,回过神来后的骑兵们醒悟了来,这里还是血肉横飞的战场啊。自己怎么能走神呢,他们纷纷开始催动自己的战马。
双方距离已经很近了,明国人的大炮也已经响过了,此时冲杀上去,胜负就还未可知。
然而他们没见过手雷,双方的距离太近,近到投弹兵跑上几步就轻易的可以把手雷扔进他们中间。
“轰轰轰……”
就跟一声声炮响似的,火光中大股的硝烟pēn_shè而出,弹片碎铁四射开来,又是一批日军骑兵倒下来。
“八嘎,这不可能……”
“纳尼……”
这突如而来的打击叫日军骑兵们一个个心神大乱,士气也更见低落。
很多人都在想,为什么明国的火炮响了之后还能继续响呢?
这样一来他们继续战斗下去不是要死的更快么?
“轰轰轰……”手雷在继续奏响。
日本人心中已经有一种被碾压的感觉了,一些人更是觉得自己在光挨打不还手,因为这个时候的日本骑兵已经都是打物骑兵,也就是冲击骑兵,队伍中可没几个人带着弓箭的。
「日本」在源平之乱到镰仓时代,骑兵主要分为进行骑射的弓箭骑兵和使用太刀等冷兵器的打物骑兵「太刀、长刀、qiāng等冷兵器在日语中被称为“打物”」,但是以弓箭骑兵为主要力量。然而应仁之乱后,弓箭骑兵的力量开始衰退,打物骑兵变成了主流。
到了战国的中后期,骑兵们下马冲锋很常见,骑马射箭却只能是少量贵族武士的专有技能了。更别说日本的弓箭优缺点那么的突出,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被铁炮给取代了。
看身旁一个个战友都倒下,自己却根本打不到敌人,这种心理压力太大了。况且这些日本藩兵又不是二战时候的Bt鬼子,他们的作战意志可远没郑芝龙想象中的那么坚定。
就像之前他们两翼铁炮轻足的溃败一样,骑兵部队也迅速溃败了来,让郑芝龙都有些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