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一些下层言官,因言搏名的思想作怪,诸如光时亨之流。”一个在南迁事件中跳的很欢快的给事中。言辞激愤——不斩明睿不能正人心,却不能提出任何建设性的意见,纯粹是为博诤谏之名。
郑芝龙对大明朝的言官是一百个瞧不上眼,御史是很有存在的必要性,但“风闻奏事”,还不用担负弹劾不实的反噬,那‘自由’度真的是泛滥了。
而没有了限制的‘自由’,只能反噬其身。光时亨就是其中一个代表!
可偏偏这些人在大明的政体中却占有很重要的份量,崇祯皇帝的思想只要还没有发生突变,那就不可能不重视这些言官的分量。
“当然还有咱们的这位皇帝。他不敢独断专行,最大的原因恐就是怕承担丢弃宗庙社稷的骂名吧?”有明英宗土木之变被俘后于谦等人立郕王、拒绝迁都、结果转危为安的先例,崇祯担心轻易放弃首都后遭后人非议,所以持犹豫态度。
“那位爷的性格多疑,兼刚愎自用,对待大臣极其苛刻都是人所共知的。他决定做某事,常常在开始时表现的决心很大,一旦遭遇挫折就会泄气,并且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偏偏人还好面子……”
一句话,崇祯帝就是想走可有不好意思走,想要众臣上书来给个台阶下。然而人心散了,这个台阶有人愣是不愿给啊。崇祯帝就只能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郑芝龙最后还是忍不住diss了崇祯帝几句。但他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不是?
或者说是他把大明的文武官吏外加皇帝都痛骂了一圈,让郑森心底的那口憋了多日的恶气出了来。
“不说这个,现下的耽误之极是整顿车马粮饷,入卫京师!”
郑芝龙并不需要带领全军走陆路进京,大军会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留在登莱,等到二月末三月初海冰消融之后,他们自然能乘船直抵津门。
“我命你准备的车马民壮可都已经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