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止手上动作愣住,连从额头上滑落挂在睫毛上的汗珠都无暇顾及,嘴微微张开,他,他们,他们在干嘛?
规止惊讶地看着他们,即百里宸和相伯惑之两人居然离他远远的,在他的左前方,等等,规止需要回忆一下,这两人是什么时候爬到他的前面的,一刻钟前?不对不对,两刻钟前?啊啊啊!那两个不正常的,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爬到前面去的啊?他以为他们为了自身安全会循着他爬过的路,害得他还特意插的浅浅的,就是怕到时太松了他们上不来。只是,只是没想到对方两人太……
诶呀!规止想大叫出来,喂喂喂,前面那两个,你们是不是疯了,一个闭着眸子,一个看也未看就胡乱一插,是不是真的想寻死啊?要死也不要挑他们天绝崖啊!天绝崖在各国间已经够出名了,再死多一个两个也没什么用啊!就算真想死,一杯毒药岂不痛快,为什么偏要那么痛苦的死去啊?他真想摇醒那两个人,可是不能呀,他怕他叫出来会不会吓着那两人,这下,他就是杀人凶手了。
百里宸忽然一回头,对上规止呆愣的眸子,她微微一皱眉 ,这规止愣在哪里做甚?她顺手将手中的短刀一插,调整一下动作,朝规止喊道:“规止小师傅,你在哪里干嘛?快天黑了。”说着,百里宸指了指天空,的确,他们攀爬了快一天,从早上到现在少说也有四个时辰了。
规止看了看他们两人,默了默,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拖累了人家,说实在的,自己除了带路真的是毫无作用……
规止很憋屈地回喊一声:“知道了。”末了,补了一句:“你们先爬,不用管我。”
百里宸觉得“你们先爬”这有些不对劲,但又想来想去不觉得有什么,她朝着规止咧嘴一笑,“好。”
于是又背着相伯惑之踏上了漫长的攀爬之路。可是……百里宸抬头望了望那看不到尽头的石壁,感叹了句:“不知道还要多久?”
相伯惑之终于睁开了眸子,看了看石壁,悠悠地说:“天黑之前肯定不能到顶。”随后他回头看了看还在后面的规止,好心的说了句:“他恐怕天亮之前都没办法了。”
百里宸的动作依旧很利索,难得听到相伯惑之说别人毫不相关的事,她没有想就随口一问:“为什么?”
“哦,因为长时间做同一动作很容易导致手臂抽筋,况且天一黑,就看不见了。”
百里宸笑了,甩甩手腕,脸上露出恰当的惊讶,“相伯不说,倒是没什么感觉,听相伯那么一说,宸这手酸得很。”
相伯惑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眸子却是落在百里宸手上久久没有移开,直到他自己也觉得唐突了才悠悠地移开。看得百里宸好几次忍不住开声说话,但在最后一刻硬生生的咽住了。
天黑了,规止的动作愈发慢了起来,他时不时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手,缓解手上的酸痛。抬头看去,已经看不见那两个人了,规止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算了,习惯就好。只是他忘记跟那两货说一件事了,此刻想起来,规止不由得有些愁眉苦脸,这该如何是好,两位郎君爬得甚快,如今已找不到人了,都怪他以为自己先登顶根本就没什么事,这下可大发了。
百里宸眯起眸子,隐约间看到除了灰白色的其他颜色,“相伯,这是快要到了吗?”
相伯惑之眸子在黑夜中亮亮的,他点点头,替百里宸再一次带上帽檐,“嗯。”
耳边的风声消减了许多,百里宸暖暖一笑,依照相伯惑之指出的路线坚定地将短刀插进去,没有丝毫的犹豫。至于后边的规止,两人恍然大悟:哦,原来还有一个人啊!
呼呼呼登顶了,百里宸手中短刀一收,手攀在崖边缘的地方,首先将相伯惑之甩上去,听到相伯惑之一声闷哼,她一时没多想,只以为甩的太大力了,将人磕到了哪。
只是没想到……百里宸将腰间的短刀一扔,双手举起,冲着几个穿着和他们相似的青年友好一笑。
一旁的相伯惑之最先上来,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不对劲,刚想说话,开了刃的大刀就搁到了脖颈上,相伯惑之故意一闷哼,但由于位置问题,不仅刀面的银光百里宸没有瞧见,而且她也没有意会到相伯惑之的深意。待意会到时已经是这个情况了。
将大刀搁到相伯惑之脖颈上的青年明显没个轻重,一道不浅的血痕在相伯惑之的脖颈上划开,在黑夜中,百里宸也能清楚地看到那潺潺流出的鲜血,一时,百里宸极为不悦,眸子愈发眯起,死死地盯着相伯惑之的脖颈。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冒我们墨家弟子?擅闯天绝崖又有何目的?”
百里宸眸子微微垂下,眸中的不悦几乎压不住,不过是几个墨家弟子罢了,竟然,竟然……竟然把相伯惑之伤了。要是别的她还没什么感觉,还是那句话,这具身体迟早都要没的了,她压根都不在乎。可是,相伯惑之这厮可是她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的对待的,那个弱鸡一般的身体她可是恨不得当神来供着的,居然让几个不知道叫什么的杂碎子给伤了。
百里宸阴沉沉的抬眸,却是露出个明媚的笑容,“几位小兄弟是不是误会了?”眸子却是朝着持刀搁在相伯惑之脖颈上的那个墨家弟子,脸上虽是笑着,眸子的阴沉让那个墨家弟子不紧手上一抖,这下更糟了,豁口子更大了,血更是不要命的流出来。百里宸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