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巨子大人,何人唤明琮而来?”
墨家巨子转首看向相伯惑之,“那位郎君身有不适。”
明琮顺着墨家巨子的视线看到了相伯惑之,微微愣住,忽想起年少时读过的《诗经》: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锡如金,如圭如璧。瑟兮系,赫系兮。宽兮绰兮,倚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说的就是眼前这位郎君吧。
相伯惑之不喜这人直白的目光,他微微侧开脸。明琮也反应过来,笑了笑,接过小弟子递过来的木箱子,上前几步,却被拦住了,明琮看了眼眼前这位形姿皆佳的小郎君,对上对方干净的笑容,问:“还请小郎君借布。”
百里宸笑着说:“各位费心了,只是我这友人不过小伤小寒罢了,无须劳烦先生。”
明琮不悦,“你这小子,老夫既然来了,还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让老夫看完,老夫立即就走。”
百里宸却是不让,笑着看着众人。
明琮这个暴脾气,瞬间就不依了,“你知不知道,看医最忌讳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讳病忌医最要不得了。你,你,去把他给我拉开。”明琮干脆指了几个墨家弟子,让他们把百里宸拉开。
百里宸懵了,这人怎么那么的不讲理。百里宸连忙避开,站在相伯惑之前面,背过手掐了一把相伯惑之,示意相伯惑之也说句话。
相伯惑之果然开口了:“出去。”他不喜旁人靠近三步内,双林是例外,那是因为他陪伴他数十年,至于百里宸,她,相伯惑之抬眸看着那张坚决的脸,而忽浅浅一笑,她是不一样的。相伯惑之脸色不甚好,想起那个姬还背过他,他就想晕,要不是特殊情况,那些人还别想近他身。
百里宸后悔了,她指望一直被秦国供着的相伯惑之能说什么好话,她真是脑子秀逗了!百里宸歉意的笑了笑。然而明琮毫不领情,他脸刷的红了,小儿无礼!他一甩衣袖,转身对墨家巨子说:“明琮无能为力,还望巨子大人另请高明。”
说着,背过木箱子竟是要走人。当然被甘擢好声好气的劝了一番,气也消了大半。
墨家巨子看了一眼两人,说:“既然如此,两位小友就好好歇歇吧。”
百里宸浅浅一笑,“多谢。”
百里宸和相伯惑之目送他们一伙人离去,只剩下一个应从站在那里,百里宸合上木门前对着应从说了句“劳烦应从替我煮些稀饭。”,应从应了下来,纠结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转身离开。
“你早就发现有人来了?”
“听到的。”
百里宸竟不知自己的警惕性居然如此的低了,她微微眯起眸子,忽然想起一件事,问相伯惑之:“他们为什么那么奇怪的看着我们?”
相伯惑之笑了笑,“没有的事。”
百里宸抿抿唇,掐了掐相伯惑之的脸,对上对方带着笑意的黑漆漆的眸子,装作恶狠狠的说:“肯定是因为你长得太祸水了。”
“相貌乃是父母给的,又怎能怪我呢?”
百里宸不高兴的撇撇嘴,这男子长得都那么好看,还给不给这天下的女子留条后路啊!
“对了,我觉得来墨家据点好像有些失策了。”
“你是说姬吗?”
“嗯。”
“不必担心,他身上还要解药呢?不过,那个墨家巨子我们还得多多提防。”说着,相伯惑之微微动容。
百里宸指尖敲着屏风的框上,扯出个笑容,“我知道。”不过,恐怕这墨家巨子顾不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