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南赤木完全融化在了章立的柔情里。她紧紧
地抱着他的腰,眼里有涩涩的泪水流下。
怎么办呢?他就要离开了,可她的依赖才刚刚开始。
“和我回汉国吧!我会娶你!”章立也是万般地不舍,看着外面渐渐消退的夜色,他立刻做出了让人惊讶的决定。
他会娶她?南赤木是激动的。可是他带一个匈奴的女人回去,会有多少的麻烦,他想过了吗?
“不愿意?”章立看出了她的犹豫,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悦起来。
“只是心存愧疚吗?”南赤木抓不透他的心,一时失言竟问了出来。
章立低头再次吻上了她的面颊,“不,因为我喜欢你。我希望每日的清晨里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你。”
南赤木的身子在轻颤,这样英俊的男子肯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是何等的幸福!
“还有要问的吗?”章立轻笑,看她一副强悍的样子,实则是一个温顺的女子呢。
南赤木摇头微笑,脸上布满了红晕,“没了。”
“那一会儿就起来准备一下,我带你走。”章立的心意已决,他伸出大手再次抱着南赤木睡着。这次他睡得竟格外安稳。
一个时辰之后,章立已经起了床。南赤木正准备早餐。
章立走到她的身后,伸手环住了她,轻声地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南赤木微微垂眸,红着脸说:“嗯。吃过东西以后,请您向前走第二个岔路口等我。我们一起出去太惹眼了。要是让那些兵士看到了,一个也走不了。”
章立了然地一笑,“好,你要尽快。以后,我会用我的生命护你疼你。”
南赤木听了,眼里顿时升腾起湿意,她哽咽着说:“将军一言让我永生难忘。南赤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天早晨,章立依南赤木所说,在约定的地点等她。可是左等右等,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她的影子。正在焦急之际,大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队匈奴兵士,正呼喊着向他的方向扑过来。
章立吓了一跳,赶紧闪身躲起来。只不过,在转身的刹那间,他竟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分明看到南赤木正隐在暗处对着那些匈奴兵士说着什么。
她竟然告密?章立的愤怒可想而知,若不是有这些匈奴兵士,他一定会回去问个清楚,她究竟想怎样?
容不得他多想,只得顺着小路飞快地离开。不知走了多久,后面渐渐地没有了声音。后来,他靠着机智和勇敢顺利地回到了汉国。
从那以后,他的脸上一直很少笑颜,他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这段离奇的相遇。每当夜不能寐的时候,他都会苦苦地思索,南赤木最后为什么要那样地对待他?若是想抓他立功,她有一万个机会。若不是,她又为何告密?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这次来匈奴,与公与私,他是愿意前往的。必竟再踏北土,牵动了他多年的情愫。也让那颗冷硬的心多少有些柔软。
抓着疆绳,章立能看到人群中那抹小小的身影,情与恨交织,困惑与明朗共旋,他大吼一声,一个前冲,那匹马如箭一般凌空飞起。只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南赤木原本是木然的,听到人群中的欢呼,她下意识地看去。当看到章立一马当先,英气凛凛的时候,她激动地挥着手臂。哪怕他看不到,她也要呼喊,必竟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哪怕他对自己冷酷无情。
开局如此地精彩,自然激励了后面的选手。当章立春风得意地被簇拥着走过来,南赤木赶紧低垂着头退到了一边。
原本的喜悦因她的退缩瞬间地消散,章立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显希虽说跟在了冒顿的身后,可她一直在关注着章立的一举一动。这会儿远远地看到两个人格外疏离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冒顿一大早就发现显希有些分神,这会儿竟见她不时地看向显希,不禁产生了大大的疑惑。
他伸手拉过了她,小声地问:“怎么了?因何心神不宁?”
显希没想到冒顿的心思如此地缜密,只得尴尬地笑笑说:“没事。”
“嗯?”冒顿岂是轻易能敷衍的?
见他皱起了眉头,显希不敢说谎,只得拉着他的手臂小声地问:“若是南赤木有了心爱之人,您会让她远嫁吗?”
“嗯?远嫁?多远?”冒顿下意识地看向了那边。
“就是说您舍得让南赤木离开您吗?”显希知道单于已经视南赤木为他的专属了。一下子放开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显希想了想,不管南赤木和章立将军进展如何,冒顿这一关她一定要争取到。剩下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其实,南赤木一直都有心爱之人。只不过,她对您感恩,不舍得离开。或者说,她与那个人各侍其主,无法逾越。总之,他们因各种阻碍分开几载,今日见了,竟然形同陌路。”显希说完,一时涌上了层层的伤感。
“哦?竟有这种事?”冒顿着实吃惊不小。仔细地回想,这些年来,南赤木除了跟着自己,似乎从未与任何的男子走近过。还以为她淡漠了儿女私情,不想竟然有如此绵长的往事。
“那个人是谁?”这是让冒顿特别好奇的。
显希犹豫着该不该说?冒顿看着她纠结的样子,笑着说:“你以为你还能瞒得住?”
显希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他还没有回答是否同意呢?万一不准,岂不是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