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莹剔透的娑烨花在浸透了绚烂血色的天空下飞舞。
风雨交加,黑衣少年手持一把黑伞,站在风雨中迎着他们。
他半睁着空蒙的眸子,在风雨如晦的黑夜中如一朵飘摇欲折的黑色娑烨花。
少年立于天地间,分明是妖,却如神祗临世,一袭玄衣烈烈如歌,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一把黑如骨玉的油纸伞。
几个幻影转瞬即逝。
他不发一言,走过去,为一朵被雨打残的娑烨花撑起一方天地。
“妖孽,拿命来!”
尖稚的冷音,从一个身穿土黄衣的童子喉咙里寒厉发出,伴随这一声的是童子九头九手十尾,招招取她要害。
他却随手捻起手中一枚棋子,一招致命。
童子是他们中灵力最高的一个,却被他不费吹灰之力斩杀。
这妖物着实恐怖。
其余的人纷纷惧怕的退后一步,簌栗的看着她,不约而同的有退却之心。
阙惠手持**,凌厉的口吻让众人为之一颤。
“今日西天境捍卫正道,弘扬道心,谁敢退,一概斩,不赦!”
少年缓缓起身。
古老参天的娑烨树下,大朵大朵的白花与血雨洋洋洒洒。
他玄衣如魅,眉目高华无双,紫兰色瞳孔幽艳张扬,绝美的脸庞夺人魂魄,唇角含着一抹凉薄弧度。
仅仅一个身姿,一张面孔,就让那些修为高深,自命不凡的人动了杀心。
少年道:“西天境步步紧逼,斩尽杀绝,是为了万界诸生还是玄天境,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他冷笑,以碾压的姿态站在娑烨树下,双手结印,一张铺天盖地的血网将玄天境笼罩。
“大衍三千,天玄万数,以我血誓,听吾之令,从此以往,灭西天境,屠西天生灵,斩草除根,鸡犬不留!”
繁复古老的咒语从少年的口中源源不断流出。
惊惶尖利的恐怖声纷纷陨落。
癸邪从噩梦中惊醒,冷汗如雨下,他抹了一把脸,面前这个人是慕南苏!!!
他的相貌倒与几千年前的少年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加成熟了。
两千多年前,慕南苏为了言知鱼缔造了蓁国,后来他与言知鱼缔结良缘,成了她的夫君,轰动天下。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言知鱼嫁给他,却是为了杀他。
世上唯一一个能够杀了慕南苏的人,后来却也自杀了。
这一切的***便是慕南苏屠灭了西天境。
那时若非癸邪一缕幽魂逃入一本书,遗落在人间,后被人拾去,他为了修灵力许诺别人三件事,引诱拾取者替他建庙宇,供奉香火,他利用完一个人又换一本书,重新利用下一个人,千百年来长此以往,不曾断过,那他如今早没了性命。
纵使修炼了几千年,癸邪也尚未恢复原来的功力,可见被慕南苏的灵力波及之深。
慕南苏还活着?!
他还以为慕南苏中了言知鱼的碧寒剑,一定会灰飞烟灭呢,毕竟那上面有言知鱼师父亲自下的禁制!
杀,还是不杀?
癸邪当然想杀他。
可是杀得了他?
那个人一定会守在慕南苏和言知鱼身边吧?
癸邪严重怀疑,当初就是温辞聚集了慕南苏的本该灰飞烟灭的魂魄,让他重新轮回投胎了。
癸邪一想到这个就冒了一肚子的火气,恨得牙痒痒。
也不知道温辞是哪根筋不对了,帮言知鱼他还能理解,帮慕南苏是个什么鬼?
癸邪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况且这几千年来西天境的人根本没有在世间活动,因为大家都以为西天境已经被屠灭,如今他出来,温辞是断断想不到的。
他要的,就是这个运气!
慕南苏,受死吧!
慕南苏此刻正在慕氏总集团会议室里开会,慕氏旗下的盛世出版社准备筹办一个文学大赛,会议室里的高层不少。
癸邪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忽然一股狂风大作,癸邪化成一个面目凶恶的影子,伸出十根鹰爪似的手向慕南苏袭去。
在场的人都难以想象,这都8102年了,竟然还有如此诡异阴险之事,在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发生?!
慕南苏平时不信神佛鬼魅,自然没有在办公室里布置风水之类的灵物。
其实以癸邪现在的状态,即使会议室里布置了,也拿他无可奈何。
温辞也没想到几千年来他早已肃清了慕南苏身边的邪祟,又因为他们都投生到了现代,他在初次见面替他们画那副画的时候,就已经在他们身上施了,连那些隐世家族都无法发现的禁制。
不说一般,即使最厉害的诡邪都无法通过施术查到慕南苏和言知鱼身上。
温辞以为这便足可以保护他们两个平安顺遂,却没想到癸邪歪打正着、误打误撞的重遇了慕南苏。
这还真是天道不常,世事难料。
温辞在感应到慕南苏有危险时,癸邪已经得手离开了慕氏总集团。
会议室里正在向慕南苏汇报工作的属下在经历了一场大风刮过,黑烟四起,总裁倒地吐血一连串的事件后,已经懵了。
“啊!!!血!!!”
半晌一声尖叫声响起,几欲刺破众人耳膜。
这才有人反应过来,急道:“快打110,快去叫救护车!”
还好慕氏总集团坐落在市内最繁华的街道。
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而过,来到了慕氏楼下,医生在粗略检查了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