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你逼着老娘发誓,更何况老娘也没那个心思,怎么?现在富裕了,就想着可以把老娘嫁了。
黎清心里那个气啊!
可惜这该死孬子病,她只恨浑身乏力,无法动弹。不然得起来怼死姜氏不可。
慢慢的,黎清的思想迷糊起来,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春华提着药箱子,木阳拖着一面色红润的老头。
“哎呀,急啥,老夫衣裳都还没穿好。”大夫挣脱木阳的手,顺手理了理衣裳,分外不满的说道。
“大夫,快看看我儿媳妇,这是老毛病了,两年没犯了,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小心发了。”姜氏从被子里掏出黎清的一只手腕,搭了张帕子在上面。
“行了,这就来。”看到大夫撸袖子,春华赶紧捡了个凳子放在床前。
“脉象虚浮,还有些紊乱,心律不齐呀!切记不可情绪激动,否则容易心焦而死。”大夫闭着眼睛,一边把脉一边说道。
这么严重?姜氏听着也急了。
“我家阿清很早就有这个毛病,先是咳嗽,浑身乏力,动弹不得,接着便是高热,退了热就好了,以前都是按照退高热的方子吃的药。”
姜氏想着上京毕竟是个繁华富庶之地,大夫的水平也应该更高,便将黎清的情况入实际说了,期盼能够治好。
“夫人这病恐怕难以根治,看她的面相,啧啧。”大夫捋了捋胡子,嘴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姜氏很不解,为何大夫要这样说。
这些年,黎清的身体状况她可是看在眼里的,每日的锻炼从不落下从不落下。
时不时的还上房揭瓦。
除了发病,每日容光焕发,比谁都精神。面相又能看出什么问题?
收获到众人疑惑的眼神,大夫继续说道:“她的面相分明就是短命之人,应该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去的。”
“你胡说!”姜氏立刻高呵。
你才短命,你全家都短命!什么狗屁大夫,看谁都像是在看死人。她儿媳妇除了发病,从未睡死过去,短命!要你狗命才对。
要不是担心黎清,姜氏早就拿起扫帚,扫地赶人了。这木阳让人请回大夫,不会是个江湖假术士吧。
想到这儿,姜氏不由得盯向了木阳。那眸光中似乎带了点怀疑和危险。木阳缩了缩脑袋,他不知,当家主母的婆婆还有这样一面。平时那么温柔,炸起来,和护犊子的老母鸡没啥区别。
他也觉得奇怪,这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妇人分明就是短命之相。等等,这短命之中似乎带了些福泽,对哦,没准儿是有奇遇,实现了乾坤逆转。
再看黎清的面相,那大夫只看到福相了。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继续再看时,还是福相。
这……神了,真是神了!
“是老朽看错了,老太太勿生气。”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接着说道:“这病并非是寻常的病,若是想要真的化解,光吃药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呐。”
“劳烦大夫告知,我家大娘子的病,到底该怎么解?”春华扶着姜氏,一脸担忧的问道。
“这……小老儿就不知了,我的药只能让她退热醒来,至于其它的,还需要你们自己解决,或许这位娘子知道化解之法。”大夫拿了纸笔写了张药方子递给木阳,道:“去我铺子抓药吧,整个上京现在这个时辰,也只有我铺子还开着了。”
当然开着,他都关门打烊了,被这这老头子从房间里抓出来的,跑的时候,门都没来得及关。
好在药童守着。
木阳感激的拿着药方子驾车带着大夫去抓药了。
“云及孩儿呢?”姜氏这才想起自家统共才三个人,这会子少了个。
秋彤上前来,恭敬的说道:“少爷今日傍晚同好友们出门去赏花灯了,这会子还没归来。”
“行了,他回来了,此事能瞒着也就瞒着,等阿清好些了再告诉他。”姜氏也不想云及伤心,云及每日有繁重的课业,她们两个妇人便不让他分心了。
众人点头称是。
姜氏又心疼的看着黎清,拿了热帕子给她擦了擦汗。
解铃还须系铃人。
对了,她要找到黎家人!当初阿清透露过一点,这个毛病本来没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好像还失去了一段记忆。
所以这不是病?是巫术?
姜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春华,你明日带人出去打听下一个叫黎有良的人,他是个书生,定能留下蛛丝马迹的。”姜氏道。
这些年阿清也打听过黎家人的下落。天灾之后,黎家人搬到了锦州城。那时候家里条件有限,也就没有联系。后来干脆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家人的存在。
现在发现,阿清的病并非看到的那么简单。
“是,老太太。”春华记住了姜氏的话,准备将这个指令下发到暗门,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多拿几床被子来,捂出汗,再喂点药就没事了。”姜氏说着说着,打开衣柜箱子,从里面拿出被子来,把黎清包成一个粽子。
也亏的黎清现在没有了知觉,要是有,她恐怕已经被烧死了。
她现在正处在一个玄妙的境界里,好像是高烧糊涂之后,她的魂灵脱离了躯壳似的。整个人在一处白色的空间,身上披了一层荧光的薄纱,遮挡住了魂灵散发出来的光华。
赤着双脚,却感受不到地面的充实感。
“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