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个两个人贩子,他们绑走了我儿,碰巧被我发现了,我拼尽千辛万苦才救出我儿,还请大人明察。”黎清就这么站着也不行礼,云及好不容易才缓了点儿神过来。
他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枷锁正在逐渐剥离。这感觉十分美妙,而不可言传。
“哦!竟然此事,可你也不能殴打成这样啊?”这还要本府做什么用?
“我儿都快去了半条命了,我方才只是一时气昏了头,这两个不仅想要绑走我儿,还想卖了民妇,没打死他们已经很便宜了。”黎清不是本地人,而且没有弄出人命来,官府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你……”这妇人如此凶残还巧舌如簧,简直是气煞本府。算了,夫子言: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府不与她计较便是。“你是何方人士,家住哪里?”
“我乃锦州乐旭人,此番应朝廷征召乘船前往上京。”
既然问,那答便是。
“竟然此事?可有信物?”
云及从怀里掏出木牌,那官人见了赶紧对着木牌行了礼,然后谄媚道:“不知贵人驾临有失远迎,不如暂且到本府一住,调养几天,再行上京去?”
“不了,管家之事,耽误不得,还望大人好生处理这两个杂碎才是。”
“贵人嘱托,自然办的妥妥的。”
“那便多谢大人。”黎清给面前之人福了福身,带着云及出了门去。方才看热闹的人早已经被府衙的小吏给驱散了。黎清走出去时,除了少几个还想看热闹的人,其余大多都离开了。
“小白,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黎清摸了摸云及的背,发现他的里衣已经湿透了。
“我还好,娘亲有没有受伤?”
黎清心中一暖,道:“娘亲会武,并没有受伤。”
还剩半个时辰,黎清去药店拿了两幅压惊去高热的药,就怕云及在船上病了。
经此一事,黎清再也不敢将云及单独留在船上了,她现在会仔细观察每一个人,将危险降到最低。
这么多年,她已经遇到了三波拐子了。
这古代的拐子真特喵的多,怎么哪哪儿都是呢?
果然,当晚云及就发烧了。
黎清强行借了船家娘子的厨房,熬制了药汁,在船家娘子咬牙切齿中抛了几个铜板给她,她立刻眉开眼笑。
早晚,老娘会拥有自己的船!憋屈。
“小白,来喝药,很快就好了。”
黎清吹了吹碗里的药汁,一阵甘苦的味道传进鼻子里。她忍着将药喂到云及肚子里,然后两人一起吃了颗糖。
正当黎清准备去洗碗时,云及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娘亲,云及是不是很没用?”
黎清驻足,转过身去坐在床沿上,语重心长的道:“怎么会呢?在娘亲心里,云及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这点儿小病,是打不垮的,乖哈。”
“我想学武,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是为了自保,娘亲教我的分明就是修身养性的,不是克敌的。”
黎清想了想,觉得确实有必要给云及找个武学师傅,不说别的,能教几招用于自保就行。
“学武很辛苦,你得先吃的下这份苦,我才能给你找师傅。”黎清道。
“我能。”云及斩钉截铁。
“那好,此事等我们回锦州。”
“嗯嗯。”
黎清将碗洗了,又陪着云及说了会儿话,确保他退烧了,她才去自己床上睡觉。
船经过二十几天的行驶,终于到达了淮水码头。
云及在码头边上站了许久,很好奇的看了看这座古老的城。
“娘亲,这就是上京吗?我真的来上京了?”云及兴奋的拉着黎清的手。
“没错,这就是上京。”对于上京,黎清已经不陌生了,来过很多次的地方。
云及忽然暗淡下眸光,悲伤似的说:“礼越哥哥说过他要和我一起来上京的。”
“或许你们某天会遇到呢?”黎清半蹲下身子,和云及一般高。
“可是很渺茫。”
“有缘分自然会相见的,何况你记得和他的誓言,那么他一定也会记得你的。”黎清起身摸了摸云及的脑袋。“我们去找驿站,既然是朝廷征召而来,必然不能住客栈。”
云及点点头,一路上问了好些人,才找到了上京的驿站。黎清拿出圣旨和令牌,随后一切都被安排妥当,她来此的消息也被上报至礼部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礼部的传召,驿站驻守官员告诉黎清说:“朝廷大概会三日之后召见姜云及这孩子前去考核,这期间你们可在上京逛逛,我们会派人暗中保护,务必确保你们的安全。”
“多谢。”
黎清带着云及对那官人行了一礼,立刻就被他扶了起来。
“还请娘子不必多礼,说不定未来我还得仰仗仰仗呢。”
黎清只是笑笑,不再作回答。上京她来过几次,比起一般外地人士,她对这里的街道基本上是熟悉了。黎清袖子里有一份房契和当契,她想去看看那座院子,并且寻找赚钱的机会,当契快到期了,再不赎回,就成死当了。
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院子了,这么多年,那房子一直处于无主状态,恐怕早就年久失修,无法居住。在驿站休整了一日之后,身上的那种轻飘飘的摇晃感终于消失了。
……
“娘亲,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云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繁华的地方,他的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比过年的庙会还热闹呢。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