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开一片积血,张明心站在高树树顶,看着四处景色。
树顶连绵,雪若白云,朝阳耀雪,闪着晶光,蓝天无烟,天际无尽。
张明心嘴角自然扯起,心中豁然开朗。
站在这树顶,便像当日,莫惊尘带他御剑天行,脚下云团片片,头上天蓝蔚蔚,他曾在天上大叫,似是吓得那云飘飞得更快,也惊了莫惊尘一惊。
“是了,我现时,便是在修道,练成神仙的。”
张明心抚了抚胸前藏着的白镜,下了树。
再对着那不尽木枝干时,张明心心无旁念,心中只想只感,那不尽木纹,应是怎的。
师父师兄之时,他不懂。
用心修炼,修成神仙,能御剑天行,便好了。
再闭眼时,那地上树影,在一片黑中出现,那树干,一丝一丝灰白纹路,就若江河,向上流去,那分支,犹如溪流从江河分叉而出。
树干之上,纹理粗细,完全同样,却每隔一尺,便似有些纹理大小之差,不过针眼大小。
树干千丝木纹,也不过百丝可见异处,位置也高低有异,那异处小又难见,若非张明心看过不尽木长大之前,小草一节一节,自小又生于山林,攀山捉兽,目人比凡人好些,怕是全分不出那处有异。
那分支,从接口起,每隔一段,也和树干一般,只是分支纹丝更少,有异大小之丝,却多从分支上出,看得略是清晰。
张明心心一动,断剑挥舞,对着接口木纹中,大小差异之处砍下,黑剑闷闷一声,没有弹回,靠在枝干上。
不尽木枝干接合之处,被砍破一处小口,几根木刺突起。
黑剑无刃,相比木纹异处,大小差了数十倍多。
中了!张明心淡淡地想,又在盯着,一会又砍。
连砍了几十下,那枝干上小口被砍得明显,与寻常柴刀磕破凡木相似。
张明心一身是汗,趴坐下来,却是全身无力,疲乏之极。忙从身边找着木壶,却是手一抓,空空如也。
转头一看,一抹白色,蹲坐于不远,抱着木壶,轻侧壶口,伸喙舔着壶里水浆。
张明心憨憨一笑,说道:“是你,你也爱喝。”
那白狐喝着酒,一双黑目始终偷瞟着张明心,见其察觉,嗷嗷叫了两声,抬头看着张明心。
张明心站起走近白狐,蹲下又去摸白狐皮毛,白狐伸喙又咬,张明心嬉笑闪过,一下把木壶夺过,翻身坐在白狐旁。
将木壶中水浆倒入一点至左手手心,伸到白狐面前,也不看白狐,自顾自拿起木壶喝了几口。
疲惫迅速消散,那左手冰冰凉凉,痒痒酸酸……
日中之时,张明心回到石屋空地,远远便见得,空地之上,堆起几处木丝垛。
张明心心一安,想着:“葬剑山时,师兄离去,却是赶回劈柴!”
见着风不寻,正坐在平石上,呆呆看着远处。
张明心笑着喊了师兄,风不寻转头,应了声,又转头呆着。
张明心喝了几口水浆,歇息一会,便听到风不寻说:“明心师弟,劈柴。”
拿起不尽木段,立于平石,张明心用着砍木之法,心静如水,盯着木段,良久之后,再闭上眼。
见木段影,但那木影之上,木纹有直有曲,粗细不一,与山林中的不尽木顺直木纹尽然不同。
张明心心中一惊,木影便在眼前瞬间散去,只能懊恼地睁开眼。
凭着记忆,张明心一剑砍下,虽是闷闷声响,剑也未被弹开,那剑砍之处,却是连木刺也无。
不尽木干后,却是硬得连砍劈木纹,也破之不开。
张明心更是懊恼,心中一想,我不是练了气么!
又是举剑,用着炼气之法,将三日来,丹田中那一丝浊气,运转周身,一剑砍下,那木段,被砍出一丝切口,切口虽小,却是细细可见。
张明心一身,灼痛难忍,竟比打坐修炼难受得多,但心中却是愉悦得紧,炼得真气,便是这般厉害!
眼前风不寻站着,一脸惊奇:“你竟闭着眼,前日我果没看错,你是,看得见那木纹了!”
见着张明心点头,风不寻脸上一笑,又淡下,转身坐于石屋墙边:“以后莫闭眼,睁着眼砍。”
张明心抓了抓头,不明所以,但还是听着师兄的话,再未闭眼。
打坐一道,闭眼静心,形、声、闻、味、触,五感每少一感,心感更盛,心眼更清,是以天地灵气,以心感之,才可察,可引。
万物有灵,灵为神,神为灵气而造化。人身之中,亦有天地灵气,不尽神木便是聚灵气而生,合灵气而长。
那不尽木纹,便是天地灵气聚合伸长之痕迹,凝心眼观之,终才可见。
万物皆能修仙,各有修仙之道。
不尽木只有聚天地灵气而生长之法,而凡人修炼,引气入体,却比不上神物灵物之能。
感万物之灵气易,索天地之灵气难。那不尽木灵气已经成死物,张明心心眼可见,终是不能吸之入体,虽有魔道有此修炼一道,花草兽人皆有,但吸木之灵,前所未闻。
修道之人,所引的天地灵气,于那天地之中,所练之人身边,极其稀薄稀少,所以修炼者需有天赋,才可感得更多,引得更多天地之气。
而缺爽灵、伏矢之人,便缺沟通天地之力,便却聪慧之赋,似与天地灵气,几是无缘。
只是,缺了一魂一魄的张明心,夜夜修炼中,早弃了身外天地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