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萧恒跟王妃在仙音坊的那次偶遇,实际上是萧恒提前约的王妃……”赵五爷看了看赵璟桓,又道,“是萧恒亲自去府上找的王妃,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露面,便留了书信,这点是他身边的侍卫说的,萧恒约见王妃是,是想让王妃跟他远走高飞……”
刚巧在仙音坊打杂的小厮跟他手下一个侍卫一起喝酒,说漏了嘴,他才打听到的。
要不然,这等私密之事,他也无从得知。
“什么?他想带我的王妃远走高飞?”赵璟桓气得脸都绿了,硬生生单手拍下一方桌角,沉声道,“容九,明天你去驿馆速传萧恒,就说飞鱼卫的那些档案手册已经全部移交到了本王手里,本王要一一复查,让他从旁协助。”
“属下遵命……”容九大气不敢出。
“殿下,不可!”赵五爷忙阻拦道,“属下觉得此事甚是蹊跷,萧恒并非鲁莽之人……”
若殿下此时再重新审查飞鱼卫的那些事,肯定会人心惶惶。
万一再引出什么乱子不是他一个四品护卫所能担当起的。
“飞鱼卫的档案手册早就移交到了本王的手里,是父皇念我身中剧毒,不能太过劳累,所以未从下令重申,如今本王感觉甚好,打算明日就着手复查,有何不可的?”赵璟桓反问,赵五爷忙道,“殿下先听属下说完,再做判断也不迟,这次萧恒跟王妃在禅院偶遇,的确是人为造成的,属下已经拿下萧恒身边的那个福庆,他说,是宫里有人给他传了命令,让他把王妃诱去禅院跟萧恒见面的,至于是宫里什么人,他说他并不清楚,属下觉得他并未撒谎。”
“也就是说,他们两次见面,一次是刻意为之,一次是偶遇?”赵璟桓依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到底有什么事情,她不能跟他说,反倒要深夜去见那个男人,她分明是信任他,才去见他的,还说两人是清白的,明明是彼此信任,彼此有所了解,否则,以谢锦衣的性子怎么可能答应一个男人的约见?
容九一个劲地咳嗽。
五爷啊,说句谎话不会死人的……
殿下跟王妃闹得不愉快,谁的日子也好过啊!
赵五爷视若无睹,笃定道:“的确如此。”
他只负责探查真相。
不会扯谎。
赵璟桓心烦意乱地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明明是萧恒约见了她,她却替萧恒打掩护。
硬说是偶遇在仙音坊。
难道在她心里,一个外人比他这个夫君更值得相信吗?
容九拽着赵五爷退下,待离书房远了些,容九才心有余悸道:“我说五爷,您老干嘛说得那么清楚,什么萧大人要带王妃远走高飞,您说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也行啊,这,这不是成心给殿下添堵吗?”
谁凭哪个男人得知这样的事情,也会气得发疯的。
何况是殿下,殿下对王妃的情意,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他还从来没见过殿下如此喜欢一个女人的呢!
“我只负责调查真相,不管其他。”赵五爷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容九长长地叹了一声,垂头丧气地在院子里随意溜达。
月色如水,香风袭人。
主子们分房两处,还闹着别扭,似乎连空气都是凝固的。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垂花门,他才停了脚步,再往前走就是内院了,他又转身往回走,冷不丁,他瞧着一个身影似乎正朝后门方向奔去,看背影像是个女人,容九悄然跟了上去……
第二天,吃完早饭,谢锦衣便带着紫玉和小蝶出了门。
小蝶鲜少跟着主子出门,一路上坐在紫玉身边,叽叽喳喳地对紫玉说个不停:“京城真大啊,看得我眼晕,出来转转真好,前面是义澜坊吗?应该是吧,我记得上次就跟到这个地方。”
紫玉白了她一眼:“当然是义澜坊了,你不会连安平伯府都不知道了吧?”
小蝶吐了吐舌头:“我不经常出门,路盲嘛!”
马车缓缓在苏宅门前停了下来。
“不是去庄子吗?”小蝶纳闷。
“路过,串过门不行吗?”紫玉一脸嫌弃,“你留在马车上,我们很快就出来了。”
就她这样的,就不应该带出来,烦死了。
小蝶连连点头答应:“知道了,记住了。”
陈七娘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谢锦衣进来,欣喜道:“王妃怎么有空过来,奴婢早就想见您了呢!”
“我这不是来了嘛!”谢锦衣掀开小被子,看了看孩子,小家伙已经两个多月了,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眉眼间也愈发有了萧恒的影子,现在孩子还小,再长大些,可就真的瞒不住了。
陈七娘见谢锦衣心事重重的样子,忙把孩子交给沉香,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谢锦衣勉强笑道,“你找我可是有事?”
“奴婢想回南直隶了。”陈七娘自己喂孩子,腰身比之前圆润了许多,眉眼间再无昔日花魁的妩媚风情,反而更像一个邻家小媳妇,谢锦衣很是痛快地点头答应:“好,打算什么时候启程,我送你。”
“既然王妃答应,自然是越快越好。”陈七娘环顾左右,压低声音道,“昨天晚上茯苓说有人在附近转悠,我担心是宫里的人,正想找王妃商量呢!”
“那你收拾一下,今晚就走吧!”谢锦衣沉吟道,“茯苓和沉香护送你出城,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就不来送你了,时间路线你自己定。”
反正迟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