膈应吗?
恶心吗?
难受吗?
但是……你有办法吗?
问题还是那个问题:甭管赵武源说的真假,关键在于他们两个敢不敢赌?能不能忍住贪欲就此退出?
答案还是那个答案:不可能!
理由还是那个理由:差临门一脚,放弃岂不是太亏了?
——
眼睁睁看着二人并肩,一步步朝着前面棺材挪动脚步,赵武源猛然间醒悟了过来,在心里对古青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暗处的古青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动了下面皮。
赵武源有些兴奋:“我懂你为何能算得这么精细,这么精准了,本质根本不是你料事如神。
因为在事情发生前,你往往都会先发制人抛给他们一个选择题,如此他们就会惯性的陷入这个选择题的选项中,而选择性不去思考其他可能。
一开始你给他们的问题,要么深入要么退出,但没有提醒他们危险性到底多大。
在机关城内,当他们发现危险超乎预料后,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为求自保他们不得不揭开底牌以此脱困。
这个时候,你又给他们出了个选择题,要么退要么进,不过这次则把危险性摆到了桌上,让他们自己衡量。
然而事实却是,他们根本没有选择权。
底牌算到损失里面,他们心里已经有些怒意,更有点钻牛角尖,因为若这次空手而归的话,他们的损失就没办法补充。
理智偏失,再加上如今又到了最后一关,成功近在眼前。
在这种情绪推动下,他们绝不会临阵退缩,就算明知风险巨大,可为了弥补损失,亦或者获得更大的好处,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去。
在这一切事情中,你扮演的不过是个很狡猾的出题者,你狡猾在每道题都会遮掩一点东西,故作玄虚的将他们的思路引导到题面上。
而后,只需要略微推动,适时给予他们一些刺激。
如此一来,他们便会在不知不觉中,顺着你铺就的道路渐行渐远,更会与渺渺生路擦肩而过,最终……陷入死局。”
说道最后,他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水,有些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解下水袋灌了几口,借着喉咙流过的冰凉,冷却着躁动的心脏。
很可怕。
赵武源忍不住再度将古青的危险性提高了几分,如果说之前是忌惮非常,现在就是有些惊惧的感觉。
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笨蛋白痴,见过的,经历的也不算少了。
饶是如此,还是机缘巧合下,才在最后关头彻底搞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如果没有那一道灵光,如果自己不是跟古青在一条阵线,那自己现在恐怕……。
他忍不住抬起头,把目光放在邪王宗二人背影上,默默在心里补充:“恐怕我会跟他们一样,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别想太多。”
古青的声音陡然在他心底响起,依旧平静好似诉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计谋只是弥补力量的差距而已,微末之技,登不得大雅之堂。”
“……”
赵武源嘴角一抽,微末之技?然后坑死了这俩凝脏层次的高手?我他么也想搞出这种微末之技啊。
古青沉默了一会儿,陡然问道:“你刚刚有没有确定你的猜想?这地方是不是你祖师爷搞出来的鬼?”
赵武源迟疑的目光放在罗盘上,抿了抿嘴:“应该是,前后两个布阵者,我都能察觉出几分熟悉的手法,或许是祖师爷后来又补了一遍?”
“既然出自同源,你能不能做到一件事?”古青打量着手里的长刀,随口问:“比如控制那个什么地脉之灵?”
赵武源苦笑一声:“你太高看我了。”
“不能?好吧……”古青若有所思,随口说道:“现在战况如何?”
赵武源闻言看了看,说道:“还没打,他们彼此都不信任,所以站在棺材前犹豫着呢。”
“那就等着吧,不管谁活下来,最终获利的都是咱们。”古青说完,便不再吱声。
……
却说棺材前面。
两人同样也是面和心不和,虽都是邪王宗的人,可从不久之前二人不约而同卖掉老王,果断跑路的举动来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关于谁掀开棺材盖这个问题,二人陷入了两难抉择。
不过好在,争执不下的时候,他们很明智的选择了——同时开。
风险分担嘛。
咔嚓~
忽然,他们感觉到脚下一软,低头看去却是那石像表面出现了裂纹,二人不禁面色一变,下意识就要朝后退去。
可惜裂纹扩散速度何其之快,不过一瞬间,九头异兽就如同濒临破碎的瓷娃娃,细密的裂纹遍布上下。
紧接着便是一种冻彻骨髓的阴冷灰雾陡然自中渗出,疯狂的朝着中间的棺材凝聚而去,隐约间甚至能听到略微的嘶吼声。
当看到棺材盖压不住,开始嗡嗡轻颤,震落厚厚的灰尘时,二人当即手持兵刃就要出手,来一个先下手为强。
奈何他们想起赵武源的话,不由犹豫了一瞬,短暂的停顿后,他们终于不甘的朝后退了一段距离。
不能出手!
万一二人合力,底牌尽出将之秒杀了,阵势封死他们出不去咋办?
守着宝山,然后坐等死亡降临?
唔!!
棺材盖陡然爆碎,在几人注视中,一只干瘦的手缓缓伸了出来,扒着边沿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