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不信,直接冲上去找人。原本待着的储物间没有,慌乱地推开几个房间也没见人,这才被乌柔叫来的仆人给抓住胳膊。
“你疯了吧你,到这来逞什么威风啊!来啊,把个疯子给赶出去。”
“可是……”这不是陆家的大小姐吗?那几个仆人上次都见过微凉了,很是犹豫。
乌柔气疯了,脸一阵红一阵白,都想上来撕人。柯缊伦见情形不对,果断站到陆微凉身前。而这时,碰巧陆振威刚回家,见屋里起了冲突,连鞋都来不及换,就进屋子里来。
他先是看了微凉一眼,随后地对柯缊伦道:“柯总监,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样的画面。坐下来,我们聊一聊。乌柔,快去倒茶。”
“不必了,我们来只是因为微凉实在想念邹阿姨,担心邹阿姨的身体,想让她暂时去微凉那里住几天,她才能放心。”
陆振威冷冷看着自己女儿一眼,缓和了神色才道:“哦,那个邹阿姨,就在前几天,已经被人接走了。邹阿姨是心甘情愿的走的。”
“被谁接走了?”
“你未婚夫——柯华池,他没跟你说吗?”
从陆家出来,陆微凉仿若还在云雾中,连忙发信息过去确认,但柯华池久久没有回应。也不知是不是还在生上次的气。这人真是,接走了人也不说声。
最后还是打通了许杰的电话得到了确认,又给了微凉一个地址。
“柯先生在做什么?”
“开会,连着开了三天的会。”一生气就开会的那种。
“哦,那你们忙吧,我先去看看邹阿姨。”
柯缊伦看着陆微凉的笑容,面色隐隐低沉,但她一转身,他却撑起沉静的笑,将车门打开,让微凉坐进副驾驶室里。
最后去了邹阿姨住的地方看,是个半旧的小区楼,临时租的,有专门请了个钟点工照顾邹阿姨。去的时候精神尚好,可以起来到处走动,还一直拉着她说话。开心地说上次和她一起去的那位柯先生,人特别好,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能安心地回家养老。
本来她自己儿女也一直盼着她回乡下去,但她一直记挂着微凉好不好,也就耽搁了。
“柯先生那么好的人,说你是他的未婚妻,还说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一定会护你周全。之前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新闻,我难受极了,但是后来看到他亲自上去澄清,我就放心了。”
“你以后能嫁给一个这么在乎你的人,我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微凉地垂着头,边削苹果,犹豫了会,才问出口,“阿姨,到底当初我们是因为什么才突然病倒的?能不能告诉我?”
她印象中,一直记得母亲身体还是不错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倒在医院的病床,一病不起了?
记忆中比较混乱,她自己想了很久都发觉想不起这件事情来。
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那天本来和母亲逛着街,她开心地在前面跑,妈妈在身后叫她的名字。可是再回头,一转身的功夫,妈妈身影就再看不到了。
再后来,就是爸爸把她妈妈送进了医院里,妈妈双眼无神,脸上带着呼吸罩,脸色也苍白得吓人。她没日没夜地哭着待在医院里,除了护士小姐给她送饭,还吞吞吐吐地告诉她,她父亲没来过。没过几天的功夫,人就去了。
等她作为一个没了母亲的孩子回到家里,家里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突然冒出来的,叫做乌柔的女人居然登堂入室,屋子里一片红彤彤的喜气。
她虽然年纪小,也看过电视上说,人没了是用白色的,可是到处的双喜字,彰显着家中的异样。她顶着巨大的苦痛,去亲口问他的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爸爸只冲着她大吼,说让她去问妈妈这个贱女人自己做了什么。
妈妈都死了,她去问谁?
她能去问谁?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陆振威把她匆匆带到一个院子里就离开了。只因为,乌柔说了一句,她待在那间屋子里特别闹腾。陆振威也不管她是不是手臂上被针刺了好几下,是不是有红肿的点点。
她就那么离开了那个曾经让她怀着无比温馨的家,来到了一个永远不会在有温暖和亲情眷顾的地方。
邹阿姨听见她的恳切的问,却突然神色痛苦又惊慌,“陆小姐,这件事,不要问我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突然就跑回到房间里,不管不顾地往头上蒙上了被子,任由她在外面一直一直敲门。
陆微凉见阿姨实在不想说,看来只好改天再想办法了。毕竟邹阿姨能从陆家出来,不再受到他们的冷落和欺凌,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出了门,见柯缊伦的车居然还在路边上等着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慢慢走过去,却见他一个人靠坐在驾驶室里,没有看手机,而是直视前方,却眼前一片茫然。发现她出来,却又恢复成平时稳重的模样。
“你怎么还在这里等?”
“这周围一片都不好打车,我等等没关系,先带你去吃饭,再送你回家吧!”
陆微凉记着那天的火锅不错,倒是很想找个地方,吹着空调,喝着凉茶,好好的吃一顿,但还没开口之前,柯缊伦却已经定了西餐的桌子。
遂笑笑也就算了,反正没太大区别,只是有些好奇。以前小时候都偏向于吃中餐,老抱怨说保姆阿姨做的西餐不是人吃的,才总缠着她要吃蛋炒饭的,长大了反而掉了个。
不过,人都是会变的,她也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