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见云仙并不斥责丫头,心知她定然是不喜自己的言行,也无法,只好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脸上臊臊的下去了。
待人走了,静云回头走到云仙身边,蹲下身来抬头看云仙,急道:“姑娘,那老货说的隐晦,只恐怕这事儿是真的了,皇帝真是为你来的,咱们可怎么办?要不要去佑安?”
云仙看静云面上焦急的神色,轻叹道:“傻丫头,她素日里就恨毒了你不同意与常贵的婚事,如今怎么还要与她针尖对麦芒呢,万一不留神,吃了她的暗亏可怎么好?”
静云才不担心这个呢,有姑娘一天,旁人能怎样!她扯着云仙的衣袖说道:“曹爷也不在,欧阳少爷也不知去哪里了,咱们这会子连个帮手也没有,你可得想想法子啊!”
云仙听静云说起那师徒二人,有些失笑,这些丫头,不知不觉中在心里已经当他们是自己人了么,故而多有依赖。可人靠人,哪能靠得住呢,真是傻丫头。
她摇摇头,对静云说道:“一收到消息,我就使了墨语去佑安那边去帮忙了,单留了你和墨言俩,为的就是你们遇事稳重冷静些,也是防止旁人起疑的意思,你怎么现在就沉不住气了?走,咱们哪里也走不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是无事,咱们见君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有事,咱们躲到天涯海角也不中用。”
静云想起林嬷嬷说的话,越想越起疑,说道:“姑娘,瞧她模样说的笃定,好像她早知道了一样,还有,论理皇帝巡幸与咱们有何干系,但老太君也使了身边嬷嬷来,这可怎么说的?”
云仙见这丫头越想越多,越想越怕的模样,用书轻轻敲了静云的头,安抚道:“好了,世上本无事,你多想才多烦恼,有什么事也是国公府、国公爷有事,咱们害怕作甚,你去弄点吃的给我,这会子我有些饿了。”
静云被云仙一打岔,也忘了底下还想说的话,急忙出门去弄吃的去了,天大地大,没吃饭的事儿大,这话墨语那丫头可常是挂在嘴边儿上的一句话呢。
她出门正好与到观外办事回头的墨言碰了个正着,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及拉呱,各自有事去了。
墨言进来,瞧姑娘安静的坐在窗子底下读书,秀气的脸上闪过淡淡的笑意,自家姑娘就是好,无论有多少烦难事,走到她身边,便不由自主叫人安静下来了,仿佛天大的事也不过如此。
“姑娘,按您说的,我都照着吩咐去做了,东西都在我的簪子里。”她欲要拔下头上的簪子给云仙瞧,云仙挥手示意止住了她,淡淡道:“你戴着罢。”
墨言点点头,可度其神色,还是有些忐忑的模样,云仙叹气,与她开玩笑道:“好姑娘,今后咱们一大家子人可都要靠着你过日子呢,你这会子就胆小了,以后咱们怎么办?”
墨言被她姑娘打趣的笑了起来,也松了一口气,跟着笑道:“嗯,日后姑娘就指着我过日子了,凡事都得听我的才成。”
云仙见惯来寡言的起顽笑话来,也轻轻笑了起来,是啊,诚如与六皇子说的话那般,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能预备的已经预备了,余者看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