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青峰看着泽琴的小脸一时不落忍,便出声打了包票,具体怎么个弄法,他模模糊糊有一点想法,但那瞬息一念,快如流星,偏生抓不住。
这时听云仙出口相问,他便转过身来呆呆的看向云仙。
“我说,咱们在她的旧伤上刺青如何?”云仙不确定的问欧阳,她只知道这里犯了大过的人,官府才会刺字,至于脸上绣花的事情,因生活中还从未见过,所以她也不清楚这到底能否可行。
“哈哈,就是这样,至于怎么弄,我要好好想一想!”欧阳抚掌大笑,刚才瞬间想头不正是如此么。
“万万不可,刺青之人乃大奸大恶发配之人才为,妹妹若如此,叫她如何做人,便是家族里,也断断不能容她了。”褚之鹤连忙阻止,开玩笑,女孩儿家的脸上若刺了字,那像什么?
云仙并不解释,只淡淡的看着褚泽琴。
褚泽琴昔日与云仙也相处过一段时日,倒是比褚之鹤还了解些她,云仙不可能随便做出戗人脸面的事情,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自己兄妹不太了解的。
果然的,云仙见泽琴还稳得住,便说道:“女子贴花黄是早有之事,只是我朝并不流行,多因累赘繁复,人不耐其烦之故。今泽琴小姐效旧法即便日日鹅黄眉翠饰面,仍难掩额上伤痕,何况夜间歇息也需得取下。不如学刺青之法,在额上作画,遮其伤,增其色,化腐朽为神奇。三姑娘你以为如何?”
泽琴先前自伤便抱了破釜沉舟之意而为,如今听了云仙的话,觉得这倒不失为一法,她转头对兄长说道:“哥哥,苏姑娘这个法子听着可行,我想试试。”
褚之鹤看向妹妹额上的伤痕,越发觉得刺眼,有碍妹妹的容貌不说,更是明晃晃的打着自己的脸,做为一个长兄,曾经做过最无力最混蛋的决定。
他素来硬朗果断,听了云仙的解释,又见妹妹意见相同,便深深吸了一口气,言道:“既如此,那便依云仙姑娘的主意,试试看。”
统一了大家的意见,只待能做此事的人表态。经过云仙介绍,褚家兄妹才知道刚才那少年真的是医家高手,隐世高人爱徒下山。单说京里宝和**铺里的坐堂大夫章太华章大夫,他的医术便是有名的很,不然就宝和春一个中等小药铺如何能跻身于京城数家大药铺中间岿然不动!
而这叫欧阳青峰的少年,便是章大夫的小师叔。他住宝和春的时候能出口指点章大夫的医术,便知这人年纪虽幼,但已是杏林高手。
褚之鹤听了,心放下了一大截,他纵然也渴望妹妹的伤无论是医治还是掩盖,能叫人看不出来,都是好的,但却不愿妹妹二次受伤。若弄巧成拙了,叫她如何见人,自己又如何面对妹妹呢!这会子知道了这少年的来历,他心里真的多了些期盼。
欧阳青峰才不管旁人是如何期盼自己大展身手的,他心无旁笃的研究起云仙所说之法来,一会儿上山采草药,一会儿又躲在房里成日成夜的鼓捣,如今过了几日,便有所心得。
再三确定了这位褚姑娘的意愿,欧阳跃跃欲试,他跟随师父学医多年,却还从未做过这等好玩的事情,如果能成功,那多有有趣啊。
见欧阳明显兴奋的样子,褚之鹤心里有些后悔了,这少年到底可靠不可靠呢,看着他那行动,倒仿佛是找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不得不说,褚之鹤几乎要真相了,这欧阳心里想的可不就是“好玩”二字么。
对欧阳了解颇深的云仙,不得不出声警告他:“欧阳,女孩儿家的脸面何其重要,你若弄坏了,我真的会揭了你的皮哦!”
“知道了,知道了,我配的药方,色料再不会错的;况且真没弄好,大不了还恢复成她现在这样,你至于恐吓我吗?”欧阳青峰好委屈,随着和云仙共处时日越久,越发现这人长的是花容月貌,心却硬如冷石,凶残的很。
他领着墨语进了收拾的甚是干净的偏厢,挥手示意先前服侍泽琴服药的丫头们退下。
墨芍和水蓝不放心的看看躺在榻上已经睡着的小姐,有心想留下,却不敢违背这个古怪的少年的要求,她们千求万求,最最期盼的还是姑娘能完好如初才好,三姑娘过的太苦了,若老家的太太知道姑娘伤着脸面了,还不知道如何打发姑娘呢。
墨语明白两个丫头的想法,忙下了保证:“姐姐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三姑娘的。”她胆子大,时常看欧阳做小实验,解剖那些从山上抓来的野兔、野鸡,甚至山猪,也不嫌弃恶心血腥。欧阳发现这是个傻大胆的姑娘,便毫不犹豫的指定了这姑娘给他做助手。
从清早上一直到了午后,这间偏厢的房门才打开,墨语一出来被人围住了,这先拥上来的人数墨芍和水蓝为先,褚之鹤也站在一旁等候,然而这丫头就是任围着的人叽叽喳喳的询问,就是不说话,反而笑吟吟的看向后面,只见泽琴自己慢慢地走了出来,额上系着一方雪白的帕子,也不知那帕子后面的伤痕究竟如何了。
褚之鹤见泽琴现身,他立刻大踏步的迎上前去,一只手伸到了泽琴的额前,想摸又不敢碰。
“我劝你还是有点耐心,别把旁人的心血轻易给白费了!”跟在泽琴后面走出来的欧阳,看见褚之鹤那神情举止,气就不打一处来,小爷忙的累的要死,功劳最大,却没人关心,还居然敢怀疑医家手段,欧阳感觉很不好。
“欧阳,我叫人做了你最爱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