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是个温吞性子,未见着这些令人脑壳疼的场景,不几日便该将这些东西都忘却了罢。
加之阿政问及扶苏的去向,说这几日都不曾见着扶苏,又听说他是恰逢身体不适才在家卧病休息,今日是个好日子,再有不适,陪他父皇用膳还是该来的。
我点了头,放了话下去不再软禁扶苏了,这才得以在席间见着了扶苏。
扶苏面色极为冷静,似是什么都不曾知道似的,我见着他尚且冷静的模样,心道莫非他当真学乖巧了?却也依旧有些不放心的在他的眼神波及过来时,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席间渐欢,阿政见扶苏沉默寡言,故而多问了句,“扶苏吾儿,你母妃说你卧病几日,今日可曾好些了?”
扶苏起了身,毕恭毕敬的上前,跪下双手抱十行礼后,嘹亮答曰,“回父皇的话,儿臣身体并无大碍,卧病乃因心病太重。”
我心中咯噔一下,顿然慌了手脚:这傻孩子执拗的性子,岂会因我和紫菀的三言两语便放弃自己所求之道?
可眼下情势危急,越着急我便愈没了分寸,暗道今日只怕难逃此劫,果然,阿政不明所以继续问曰,“心病太重?”阿政笑了两声,“小小年纪,你能有何心病?”
扶苏肃了肃面,声音高亢对答,“当今天下初定,远方臣民尚未完全归附,天下之士以愚民,坑术士以寒民心,儿臣是因担忧父皇失民心而心病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