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元曼的解答,王翦倒是承认得颇为痛快,“华阳公主明察,竟然能轻易的猜出末将的心思。”

元曼颇为得意的笑了笑,依旧是从前的俏皮模样,“那是自然,你成日的在那松树下躲着挥剑,又时而望天叹息,想必自然是想随军打仗去。为将者,一心一意想的都该是戍边固土,杀敌立功。王将军,元曼也曾听母妃说过将军是个有本事的人,想必将来父王定会好好器重将军的。”

听到元曼的夸赞,王翦似个孩子般的憨憨挠了挠头,“公主谬赞了。”

“此番父王派内史腾去攻韩,听说擒获韩王安之后,父王并未让人杀他。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败者多数是该被胜者杀之,更何况如今擒获的是一国之君,母妃,你说父王此举是何意?”元曼问我道。

这是自从闹出阿房的故事后,元曼头一回主动与我说话,还是心情颇为爽快的样子。我微微有些震惊,可心里更多的是安慰。

“为君者,当以仁爱待民。虽韩王安是为韩国国君,亡国之君不足为患,可该担忧的是国民之中会有携思报复者。元曼儿,有的时候,一味的杀伐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凡事留一线生机,或许更好。”我是个宫妃,不该高谈阔论国家政论,故而只能以自己的角度、以为人处世的态度来向元曼解释这一切。

王翦点点头,追言道,“末将还听闻说,大王欲将韩之贵胄、伊人辇来于秦,秦宫内很早之前便大兴土木,想必大王是早有此打算的。宫墙之外,更有房屋高瓴无数,亦是为这些异国贵胄准备的。”

阿政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咚响,破了人家的国,却不将人家赶尽杀绝,只是将这些国君王亲贵胄接到大秦来。既保证了败国无力回头,又让寓意谋反之人受限于国君的安危生死而轻易不敢发。

想当年,吕不韦亦是极力推崇攻城而不屠城的,留下的民众虽非我大秦原有的子民,但多数普通的百姓从来寻求的都是一口温饱饭、一处遮风挡雨的茅草屋、三分薄地耕种桑蚕,只要满足了他们这些罪基础的物欲,国随谁姓不都是一样吗?

元曼听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王翦叹息着,“只叹自己不能领兵上阵,夫人,战死沙场是为将者的殊荣,如今大王将我闲置在咸阳,倒是让末将有些无所适从了。夫人,末将此刻,是多想和弟兄们一同上阵杀敌啊!”

元曼听着这话,颇有些娇嗔的味道嘀咕着,“听王将军的意思,将军满脑子想的都是上阵杀敌,倒是埋怨起父王交托的这轻松差事了?”

王翦笑了笑,“末将岂敢!末将只是想……”

“行了行了,我才不想听你解释这些。王将军,你既然是将,想必亦是很有本事的。近日我总觉得有些不安生,总觉有人无处不在的于暗处偷窥。此处距离咸阳有些脚程,但凡出了什么事,那边派兵增援亦是要花费些功夫的。我和母妃的安全,就全然交托于将军了。将军,您若是当真有本事,可否替元曼将这暗处的眼睛揪出来?”元曼一脸认真的盯着王翦问道。

暗处,有一双眼睛在偷窥?

我倒是不曾注意的,盖因我素来都是马虎惯了的。从前有精卫和画眉在我身侧,时时提点着,加之咸阳宫重地,也不会混进外来人眼觊,我对于这暗哨当真是没留一丝心眼。

元曼这丫头从来不会信口开河,她既然说觉着暗处有一双眼睛,想必是当真有人潜入了庙中,时时盯着我与元曼了。

正说着话,元曼起了身,四下瞧了瞧,将原本半开的门干脆敞开来,窗子也都尽数透开。如若当真有人盯着,那么此刻也该防着有人来盯梢的。

我有些惊诧的看着这个小大人,她在有些事上,倒显得比我还能干。王翦则是微微有些赏识的眼光瞧着元曼,欣慰笑笑。

“保护公主和夫人的安全是末将的职责所在,只是,末将终究是男儿身骨,不方便经常出入此间。”王翦委婉推脱道。

他是在避嫌,王翦是个聪明极了的人,阿政怀疑我与王翦之间有嫌隙,却又敢正大光明的将王翦安插在我身侧,用以检测我与王翦是否真有苟合。

我在才来这儿的时候,便有提醒过王翦,他自然会规避开来和我接触的时候。尽管他会管不住眼睛,但目光往何处落,谁人又能管到呢?除非,你是个瞎子……

元曼托腮凝思,忽而又放下手欢欣道,“将军既然是大秦数一数二的武将,不如元曼拜将军为师,将军日日抽些时辰来教元曼一些拳脚功夫、剑术之类罢。一来,元曼可以学些有用的功夫,二来将军也可揪出这暗中偷窥之人,三来你我二人是师徒关系,也可以避嫌。”

她想得极为天真烂漫,只是她不知晓的是,避嫌避的不是她与他,而是我与王翦。

王翦面色依旧有些犹豫,他目光闪烁的,似是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在征求我的意见。

元曼面色略有不快,“王将军为何如此犹豫?这般优柔寡断的,倒是丝毫没了为将者的气度了。将军若是不想教,大可直说便好,扭扭捏捏的看元曼母妃的面色作甚?”

王翦面色瞬间绛红,“公主,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公主身子娇贵,不该学我等匹夫舞刀弄枪的,失了公主的体面。”

“可是,母妃也会舞剑啊!不仅母妃,画眉也会呢,画眉的拳脚功夫可是好得很的。”元曼说着说着,就急眼了,“凭什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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