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条黄蜂,个头比一般的要稍大一些,背上生着一条金线,反射着篝火,金光隐现闪烁,速度奇快无比。这是金线蛊,并不是用一般的养蛊法养出来的,而是由一条金线蛊王诞出来的后代,奇毒无比,身躯坚硬似铁。
我吓得汗毛倒竖,竟然一下跳了起来,顺手从篝火里抓出一根剧烈燃烧的木柴,对着玄真子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弯腰!”我一声断喝,玄真子腰身一拧,断了般向前打了个对折,单掌在地上一撑,身躯风车般纵向转了一圈,那根燃着火的木柴仿佛被她绞到了身前,正迎上飞过来的金线蛊。
蛊其实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活物,它们的视界与生物完全不同,炽烈燃烧的阳火立刻就干扰了它们的视线,再加上黄蜂天生怕火,他们立刻转向,绕了个大弧线,折返回了那个蛊师身边。
我二话不说,跌跌撞撞冲上去一把拉住了玄真子,厉声大喝:“快走,他们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玄真子似乎有些不甘心,恨恨瞪了那男子一眼,冷声说:“你是钱家秉的门人吧?告诉他,他日我必取他狗命!”
那些追我的人很快就会回来,而我现在行动不便,玄真子也知道这里不能久留,撂下话后,单手把我托住,跑向了村外。
我们刚迈步,身后传来大片嘈杂声,那些追兵发现我不见了后,又回来了。
现在我就等于是个废人,真打起来不但帮不了多少忙,反而会成为累赘,总之这架根本就没法打。那个蛊师刚才被玄真子的话震了一下,现在看我俩拔腿就跑,恼羞成怒,催动那些金线蛊又追了过来。
这东西速度太快,被扎一下就惨了,我现在手里又没有火,顿时慌了神。
关键时刻,玄真子把我向前一推,义无反顾转回了身,只见她仗剑纹丝不动,气定神闲,眼皮都不抬一下,静等那些金线蛊逼近。我被她往前一推,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连忙回头看。
黑暗中,伴随着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九只金线蛊飞成了一条首尾相接的金线,直刺玄真子面门。一直等到金线将要刺到,玄真子方才发动,只见她神情平静无波,手腕随意一翻,剑身转横,拍在了第一只金线蛊上。
她的动作不大,怀里仿佛抱着个东西,对面那男子看得一愣,失声惊呼:“武当丹鼎行剑?!”
当!
剑尖准确无误荡在第一只金线蛊身上,仿佛弹在了铁弹丸上,那只黄蜂立刻被弹飞了出去,正落在篝火上,立刻化作一缕青烟。金线蛊这东西虽然硬的像铁,却格外怕火,遇之即燃。
接下来,玄真子双手抱丹,剑势连连变幻,每一剑都准确弹飞一只金线蛊,转眼之间,一窝蛊就段都化为了青烟。
那个蛊师目瞪口呆,竟然忘了催蛊回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全灭。
那边黑暗处影影绰绰,有人在大声嚷嚷,玄真子潇洒还剑归鞘,又转身托起我往前跑。
我到这时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忍不住由衷赞叹:“你这功夫,正是绝了!”
刚才她那一手丹鼎行剑,用行云流水来形容毫不为过,最难得的是,她竟然从头到尾气定神闲,剑势拿捏的分毫不差,妙到颠毫。要知道,那可是剧毒的金线蛊,钉一下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而她竟然毫不害怕。
见过会武功的,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如果单打独斗,那个蛊师铁定不是玄真子的对手,我以前倒是小瞧了她。
村子里一盏灯都没有量,到处漆黑一片,我俩一头扎进了暗处,玄真子拖着我立刻变向,跑进了一条小巷中。
我俩刚隐藏好身形,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那帮子邪法师一涌而出,追向了我俩原先的藏身处。
他们刚跑远,我想起来背篓还留在那里,气得重重一拍大腿,“东西没了!”
玄真子扯了扯我,嫣然一笑,向后指了下,我回头看,宝贝背篓正安静地放在箱子里,东西一点不少。我这个激动啊,这里面的东西在别人手里可能一文不值,在我这里可有大用,都是我辛辛苦苦弄来的,丢了我得心疼好一阵子。
由此我也发现,女人就是女人,心可真细,赶去救人的时候就让还不忘这个,并且她应该早就看好了逃跑路线。
“跟我走。”玄真子一招手,当先走向巷子深处,把我的背篓背在了她身上,我连忙跟了上去。经过这一会后,我已经基本恢复了行动能力,虽然还有些不灵便,一般的赶路是没问题了。
我们俩踮着脚尖。穿村过巷,村子里呼喝声不断,那些人正在搜我俩,大声呼叫联系。他们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应该是东南亚某处的语言,只有那个蛊师偶尔会吼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普通话。
走着走着,我从背篓里抓起一把礞石粉,先给玄真子从头撒了一遍,又往自己身上抹。敌人很可能会发动魂魄来搜索,撒上礞石粉后,可以再一定程度上瞒过魂魄。
村子不大,我俩不一会就出了村,置身于村子南面。回头看,那些人似乎忌惮我俩,不敢分散追击,已经消停了。
我们不敢停留,又开始沿着山道向南面跑,跑了没一段身后传来人声,回头看,他们竟然打着手电出村,走向了北面。略一思忖我明白过来,这些都是外籍邪法师,他们自忖抓不住我俩,不敢再在原地停留,转移阵地准备隐蔽起来了。
这件事情从两方面看,有好处也有坏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