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没受什么伤,吞过张云山的丹药,在各种营养素的补充下,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可以下地行走了,而黎云也终于醒过来了。
虽然仍没有完全恢复,可我还是要出院了,总在这里躺着也不是个事。
第三天早上天不亮,终于得知我下落的胡天成找来了,看着他幽怨的眼神,就算我有心再赖几天,也躺不住了。在他忙前忙后为我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三天没露面的老丁也赶来了,从他沮丧的神情来看,不用问,人没抓到。
这其实也在我意料之中,那种环境下想要抓住一个有心逃跑的邪法师,难如大海捞针。不过抓捕行动不会停止,网已经撒得更大,蒲腊东现在车不能坐船不能乘,举步维艰,估计正窝在某个角落里等待风头过去。
“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离开南昌的要冲,他跑不掉的!”老丁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我点了点头,看向隔壁床位。
黎云昨天晚上就醒了,原来挺有灵气一小姑娘,现在变得呆呆傻傻的,她母亲正在给她喂粥,她只知道张嘴吞咽,目光呆滞,好像谁都不认得了。旁边轮班有女警陪着,她犯了罪,尽管现在搞成这样,也依然要等待法庭的审判。
她的母亲几乎喂一口粥,就抹一下泪,伤心的不能自己。她爹去年出矿难死了,家里只剩下了她们母子俩,而她的母亲有严重的肾病,每周都要做一次血液透析,日子困苦不堪,这应该也是黎云被人收买的原因。
胡天成也大致知道了案情的经过,看着自己手下这个不起眼的女服务员,沉默了,最后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在了黎云的枕头边。
“这是酒店给员工的医疗福利。”胡天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黎云母亲又潸然泪下,抓着胡天成的手不住道谢,差点就跪下了。
“走吧。”我穿好了鞋子,喊了一声,径自走出了病房,这里的氛围让我觉得压抑,待不住了。
胡天成和老丁连忙跟出来,夹着我一起出了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老丁和我握了下手,恳切说:“案子还没破,我还得立刻回到岗位上,等抓到了凶手,一定要去感谢你。”
胡天成显得很不耐烦,不停在旁催促,我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后,就钻进了汽车。
回头看,似乎总是处在疲倦中的大个子刑警一直站在原地,对我挥手道别,我感慨万千,这才是真正的人民警察啊。
再次回到酒店,我仍然住在14号房,可让我意外的是,小白家仙竟然不见了。
胡天成知道我的刺猬不凡,对着该楼层的主管和工作人员大发雷霆,让他们挖地三尺也要给找回来。我连忙阻止,小白家仙自己要走,只怕谁都拦不住,也没必要再找回来。
它是家仙,不知怎么就和我结了一段缘,如果它真要离开,那就是缘尽,它当做朋友、伙伴,它多次助我,对它我只有感恩。
胡天成见我这样说,只得作罢,吩咐楼层服务员们把我照顾好,就自顾忙事去了,我无事可做,继续躺下睡大觉。
刚躺下不久,隔壁房间传来走动声,看来这金帆大酒店果然如胡天成所说,主要做的是外地人买卖,这边前几天才死了人,隔壁就入住房客了。他之所以还把我留在这里,主要是担心再出事,其实在我想来,凶手已经浮现,并且成了网中的鱼,这里不可能在出事了。
不过有人肯付钱让我睡大觉,何乐而不为?
这一整个白天,我就在睡睡醒醒中度过,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半夜12点我彻底睡足了,然后就怎么也睡不着……
无事可做,我只好打开电视机,换着台看那些无聊的节目,最后定格在一部港产的鬼片上。
片子是某位著名的鬼片男星主演的,大意是某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各种想要捉鬼,最后斗败了鬼王,赢得美人归。对一般人来说,这是一部恐怖片,可我确实当做搞笑片看得,实在是太扯了……
当看到那个鬼王以“qín_shòu”的姿态,霸气冲天咆哮“我要屠灭众生”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承认,在旁人看来,我可能笑得像个傻子,不过反正也没人看到,自己乐呵就行。
紧接着那个道士手持桃木剑,指着鬼王怒斥:“有我在,这朗朗乾坤容不得你放肆!”
看着这个道士的手指,我愣了一下,收住了笑容。我发现,他是把剑交到左手,用右手指的,可在我的记忆里,应该没有这个动作。
为什么会记得?因为这片子我看过,还不止一遍。
是我看错了嘛?还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我再仔细看,果然,道士的剑还是在右手,指着鬼王的是左手。
我默默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倒回了床上,做出准备睡觉的姿态。
一般人可能经常出现类似的状况,不过不会有人去深究,可我不同,自从学习巫术以来,我的灵魂强度就越来越高,虽然我不会因此变得聪明,可记忆错乱的事情很少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装膜作样睡着,其实是悄悄开了眼,看向电视机方向,不过电视机很正常,毫无异状。
就在我我准备看其他地方的时候,突然,身边传来一阵“叮铃”声,在这暗夜里格外刺耳,把我从开眼状态中生生拉了出来。酒店客房的电话都是内部电话,是酒店方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抓起电话走在了耳边,“喂,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