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里间后,闵馨随手按下开关,浅绿色的灯光亮起,为房间染上了一层暖色。我左右打量,屋子不大,远端有一圈皮沙发,靠着落地窗摆着两张靠椅,斜向相对,整个屋子的主基调为浅浅的绿色,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你先坐下。”闵馨指着其中一张靠椅说,自己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严丝合缝拉上。
从见面到现在,都是闵馨指挥我,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我也不打算说什么,事情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说的。
我大概知道心理医生是怎么回事,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个无本万利的买卖,趁着别人心情不好大赚其钱,至于本事吗……说实话我还没见识过,不过我认为,也就稀松平常,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试想一下,一个人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心理出状况,肯定是因为某件事,事情不给人解决了,光靠心理疏导能有什么用?当然,也许是我偏颇了,毕竟这行当是新兴事物,我也就知道个皮毛。
我在闵馨指定的靠椅上坐下,把小白家仙放在腿上,静静等待。闵馨拉好窗帘后,脱下外套,抓起一块写字板坐在我对面,写写画画起来。
“你叫做米小经?”闵馨停了下笔问,头都不抬。
我点头称是。
接下来,我俩一问一答,把我的身份情况登记了一遍,小白家仙在我腿上爬来爬去,好奇打量着她。
“请你把自己的宠物约束好,它可能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治疗。”闵馨终于放下了写字板,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小东西可调皮,你是自找的,出了事可别怪我。
我把小白家仙放在地毯上,小家伙欢鸣一声,往靠椅下一钻,没影了。我继续靠回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等待闵馨的下文,说实话,这椅子靠着真舒服,我打算等事情完了问她在哪儿买的,我也弄一张。
接下来话入正题,闵馨直直盯着我的瞳孔,说:“我能看出来,你长期处在焦虑中,精神压力很大,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状态,”
我暗叹了一口气,身为一个只能活三年的人,身后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准备,不焦虑就奇怪了。
再次对上闵馨的目光,她的神情竟然温和起来,柔声说:“对我不要有隐瞒,把心里话都告诉我,我能帮你。”
我“万分痛苦”摇了摇头,“我心里的苦,不能对人说……”
闵馨眉头微微一皱,见我不肯敞开心扉,她也不强求,对着我抬起了手中的钢笔。
这是一支银色的钢笔,光闪闪的,闵馨用笔正对着我,自己的目光藏在笔后待机而动,语气舒缓说:“看着这支笔,它有魔力,能舒缓你的神经。”
我心说肉戏来了,这是打算要魇住我啊!
一旦被魇住,那就成了木偶,什么心窝子里的话都会向外掏,不过想要魇住我?貌似小妮子你还差太远了。
凭我的的灵魂强度和阳气,只要有了防备,别说是一般的催眠师,就算是家仙也拿我没辙。你要我看笔是吧?那我就乖乖的看,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我依言盯着那只亮闪闪的钢笔,一瞬不瞬看着,我还故意打开了思维,等着她侵入。
果然,那支钢笔在闵馨的手里开始微微震颤,她压低了嗓门舒缓说:“不要紧张,放松你的身体,那是有害的,而我是你的朋友,想帮你……”
我听得想笑,不过还是一丝不苟执行,按照她的指挥,从脚尖开始一点点向上放松,眼皮渐渐耷拉了下来。
闵馨一看我进入了状态,收回笔,缓步走到我身后,把双手放在我的肩上轻轻揉捏,凑在我耳边继续小声说,指引我一点点放松。
催眠术其实就是用特定的技巧让人真正放松,直至灵魂睡着,然后再套别人的话,或者给予某些暗示。平常我们睡觉的时候,其实灵魂并没有睡,依然保持着心防,所以灵魂的安睡会让人觉得非常舒服,一旦开始,就会受到很深的诱惑,很难自我解脱出来。
将睡着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体向后一仰,躺了下来,应该是闵馨把躺椅放平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