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查道明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也能看出来,他对这一趟已经毫无信心,可他还是打算走下去。白老五他们应该已经先我们进去了,再加上后有警察追踪,他们已经没了回头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气氛有点压抑,我看了玄真子一眼,她依然不做任何表示,静静看着恢复平静的沼泽。
“现在天色还早,反正也不可能睡得着,不如,我们来交交心吧?”我试探着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有些话还是开诚布公说出来的好,否则只会误人误己。
想了想,我当先说话:“我也不瞒二位了,实话告诉你们,咱们这一趟要去的地方,是一个上古大巫布下的巫法,至今依然在运转,里面的凶险不言而喻。我的意思是,咱们进去找到白老五他们后,立刻就撤出来,从另一边出山,别枉送了更多人的性命。”
听见我的话,查道明低头陷入了沉思中,我看向玄真子。
出乎预料,查道明似乎都被我说动了,这个女道士迎着我的目光却毫不犹豫摇了摇头,“就算你们不去,我一个人也会进去。”
被玄真子的话感染,查道明立刻也跟着摇了摇头,恳切说:“小米师傅,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已经到了这里,再临阵退缩,那些兄弟不就白死了吗?”
得,我是彻底没法了。
查道明看见我的脸色连忙说:“走到这里多亏了小米师傅,等找到老五他们后,你们三人就离开吧,剩下的路我们可以自己走。”
我还能说什么?人家要作死,还不听劝,我总不能把人绑起来吧。
我没再说什么,三人默默靠在树枝上,等待天明。
天终于还是亮了,下了多日的雨彻底停了,金色的阳光照在沼泽上,蒸腾出淡淡雾气。我们三人在树上,开始砍树枝,准备扎筏子渡过去,这沼泽我们可不敢涉水过去。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简易的木筏子扎好,中间用编织法,两头再用登山绳捆好,虽然经不得风浪,渡过沼泽问题不大。
木筏子推下水,我们三人跳上去试了试,足够承载我们三人,由于树叶都没修干净,前进的阻力有点大,我们只需要划几十米,也就懒得费那个功夫了。
按照昨夜那条虺的方位,不一会功夫,我们平安渡过了这一段水面,上到了对岸的土丘上。放眼看,这可能是附近唯一干燥的地方,稍作观察后,由玄真子带路,我们一行三人步行向沼泽深处。
这一路,我们踩着泥泞前行,步履艰难,好在玄真子领的路很好,没有遇到陷人坑。不得不说,这女道士不但身手了得,脑子也是顶呱呱的,她昨夜看过那些猞猁的行进路线后,居然给记了下来,我们现在就走在那条看不见的额路上。
一路平安无事,到了中午时分,我们终于走过了这条沼泽,等上岸后,我们仨已经全都变成了泥猴子。不过这时候也没人在意这些,略作修整后,我们踏上了进山的路。
从这里看过去,前方大山连绵,云深不知处。
到了这里,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这里很可能就是巫咸被供奉的所在。
经过这趟旅行后,我学到了不少东西,也多了份对上古大巫的敬畏。就他们的巫法来说,其实我是比较抵触的,那些法门就算我学会了,也绝不会去用,那不符合我从小养成的道德标准。
前行一段后,来到了一座两山之间的谷地,一座沼泽之隔,这里的风貌大不一样,这两座山毫无植被,黝黑的岩石裸露在外,犹如生铁,被雾气染得湿漉漉的,给人以寒冷和坚硬感。
走进山谷后,雾气开始加重,很快就看不见太阳,四周悄无声息,只闻我们的脚步声,静的可怕。
在白老五的描述中,他当初就是在这里遇见了那条巨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二姐被吞噬,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地上连虫子都看不到。
山谷一路向上,走了大约一公里后,前面到了头,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断崖,下面充斥着更浓的雾气,看不清有什么。这里两侧都是陡峭的黑色岩石山壁,根本没法攀爬,如果要向前走,就只能设法下到谷底。
登山绳我们有一根,找了块岩石固定好后,由玄真子打头,我们开始向断崖下溜。我跟在玄真子后面,处于中心位置,玄真子在我脚下两米处,忽隐忽现。
溜着溜着,脚下一顿,我踩到了玄真子,低头看,她倒挂在绳索上,正在观察着什么。
“有什么发现?”我连忙问。
玄真子闻言敏捷的翻了个身,又改为正常姿态,对我招了招手后,向着崖壁一步跨了过去。这时候我才发现,山崖上有一条凹陷,正好可以供一人直立通行。
能脚踏实地,当然没谁愿意挂在绳子上,我们连忙全都进到了凹陷里。
这是一条盘山小道,表面参差不齐,人工开凿的痕迹很明显,那个时代由于还没有铁器,开岩只能用岩石工具,能做成这样就很不错了。内壁上刻满岩画,主要是表现这一段山道的开凿过程,还有巫觋们施法的场景。
我们开始沿着平缓小道开始向下行,看着内壁上的岩画,一路小声交谈。查道明似乎很兴奋,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对我讲解岩画的内容。
其实他的认识中有很多想当然的成分,并不准确,只是我也懒得去指正。
走着走着,一幅岩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停下脚步仔细观看。这幅画里,一位长发披肩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