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云雾缭绕,车里满盈玫瑰香气,王菲仍旧唱着,女人抬手,欲想关了电台,却被男人拦下:“你不喜欢她的歌?”沈远琛半掩着眸,已有些午后的倦色。
尚善听着有些恍神,女人唱着坐你开的车,听你听得歌我们好快乐,天空灰蓝色白云苍白色,我家快到了。唱的人活成了很多人不敢活的样子,冒犯了许多人将就的人生,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勇气。
很多滋生的情绪密密麻麻的布满着她心口,她不会和其他人乘车时轻易一起听这首歌,路人可以有千万个,乘客却只能有一个,所以她想关了电台,奈何男人不准。
昂科威穿过了一个又一个高架桥,她的心绪像歌的旋律千头万绪,城市依然喧嚣,说不出的洒脱和豁然。
“玫瑰扎着手疼吗?”男人的声音在耳边纷扰。
“还好。”她回了一句便认真看着眼前路况。
沈远琛从玫瑰花里取出了一张卡片:“知道在会上那个举手的女孩为什么要送花吗?”
尚善瞥过:“因为钦慕沈律师。”
“钦慕?!”这话惹的他笑了:“为什么这么说?”
“沈律师在外塑造成功人士的形象对一些女大学生来说无疑很有吸引人。”
“是吗?可我听着你话里有话。”
对她的含沙射影,他看上去并不太在意,
“学为人师,行为示范。这话让我想起您另一番言论。”她说来:“您说您的职业lún_lǐ只有一个,依法最大限度的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不论他是黑是白!这些大径相庭的话,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拐着弯子骂他道貌岸然,尚善的脑子并不傻。沈远琛听着,嘴角还噙着点笑意:“唬你的话你总能放在心上。”
“……”
他在阳光下把玩着那卡片,上面留着姓名和电话,又递给了她:“回头给卡片上的号码回个电话,让她来面试。”
尚善一怔,才明白了那女孩的用意,原来是这么一出。
“好。”
车里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王菲的歌,从乘客到暧昧,开到荼蘼花事了,百年孤寂笑忘书,一遍一遍唱着,久听不腻,丝丝入扣,他一遍一遍听着,褪了眼镜,拿捏在手,渐渐的闭上了眸子。
车在别墅群里停了下,一幢幢别墅坐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城市的尘嚣,令人神驰。
尚善转过头,男人侧倚在车椅上睡着了,眼镜不知何时掉在了车上,她拾了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他微蜷的手指里,却不想被他握住了手腕,她一惊,他却适时的动了动身,又安然无恙的睡了。
“沈律师?!”
“……”
“沈律师?!”
空气很静,落日余晖透过车窗,照着车里纷飞的尘埃,宛如沾着金粉簌簌而落,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有过上次的经历,她不敢乱动,不敢熄火,只看着他,他蓄着一头短发,白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了健康的肤色,在淡不上的性感。
铃铃铃……
铃铃铃……
男人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他下意识向副驾驶望去,那里已经空了,沈远琛皱了皱眉,见着屏幕上的来电,接了通:“妈!”
还没从睡意里缓过神,他有些头疼,捞过外套,却见那令束玫瑰安静的躺在后车位上。
车门合上之声,惊动了梧桐,鸟儿拍案而起,飞向了远处染红的云层。
别墅里,一丝凉意袭身,他褪了鞋,环视过,家中很静,名贵的木质家具一尘不染,肃穆的矗立在各个角落,恪守其职,适时,旋梯处传来一阵脚步,他闻声望去,一妇人披着素色的外套,轻轻的走下了楼:“远琛!”妇人莫约六十,一脸慈爱,
年轻时乌黑的发已犹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里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若隐若现,神色间依然保留贵妇般的仪态,只是眼角旁多了几道沧桑,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诉说岁月的流逝。
“妈。”沈远琛应声道,赶去旋梯,搀着妇人走向客厅。
“暮雨下午给我电话,说你中午喝了酒,问你到家了没?”唐婉端过茶几上的杯子,漫声道。
那茶杯刚递在嘴边却被沈远琛适时取下:“茶凉了,我给你重倒一杯。”
“远琛,那丫头还是那么懂事。”唐婉并未阻拦,顺着目光,看着远琛高挺的身影:“关键是懂你!知道你周末无论有多忙,还是会往我这儿跑。”
茶香四溢,沈远琛端着热腾腾的茶水重回客厅:“你那么喜欢收她做干女儿便是了。”
“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思?”
“……”
“你的车半小时前就停在庭院外,怕你有什么事,我便没给你电话。后来驾驶位上走出一位姑娘,我没见过,是她送你回来的?!”唐婉和风细雨说来,那眼睛却睨着他,
沈远琛立刻明白前因后果,尚善离开没多久,他便接到了电话:“嗯,应酬而已。妈,中午喝了点酒,有些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唐婉的手腕,淡淡一笑。
回房后,男人把自己扔在了床上,按下了电话,便闭了眸,接通那刻,还未待对方开口,他却已先声夺人:“把一个睡着的人扔在了车上,这样真的好吗?”平静的言语里却暗藏波涛。
“……”电话那端沉默了,
“万一遇到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