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亲自杀的工具对面的位置,放置农具的地方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圆形洞口。
我身后的铁门,因为常年被雨水冲刷,变的锈迹斑斑。
那个因为我的叛逆而被我翘的缝隙很大的铁门连接处,几乎要与铁屋子的墙壁绣死。在我推开这扇门之后,它就以我推开的那道只能容我进入的开合程度静止在那里,没有再露出更大口子。
小黑屋的位置在东南角,初晨的阳光刚好是从铁屋子的门缝相反的方向升起。透过铁屋子外的枣树叶子的缝隙恍在地上,恍出婆娑的影子。
在这样的背光的情况下,铁屋子中的视线并不是特别的好。以至于在我进入到铁屋子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的发现这个隐藏在农具后面的洞口。
现在想来,我当时没有发现洞口的原因,应该是我的主观意识让我将视线的重点放在了曾经有父亲尸体的位置。而忽略了其他的地方,再加之这个洞口本就有些隐蔽,屋子中的视线又不是特别好的原因。
就在我刚要迈步向着洞口走去之时,手机铃声响起了。
北京的号码。
在看清陌生的电话打来的城市时,我的紧张情绪有了很大的缓解。
知道我手机号的只有有数的几个人,而来自号码来自北京,只能说明给我打电话的主人是我等待已久的人。
我随即接通了电话,一个让人放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苏墨,是我,明姨。”
在明姨叫我名字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眼泪都已经聚集了起来。我抬头看着铁屋子的顶棚,才没叫眼泪落下来。
每次在明姨的面前或者是她温柔的声音响起,我都会重新变成乖巧的孩子的状态。好像她在,我的所有委屈都能得到理解一样。
“嗯,明姨,好久不见。”
我从电话这头应到。
“发现盗洞了?”
明姨的话让我迟疑了片刻,看了眼我身前不远处的洞口,我才明白她说的盗洞指的是什么。
还未等我询问,明姨就为我解释道:
“你放心,现在你的四周十分的安全。洞内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看过后,你会解开很多困惑。五天之后,来清闲居找我。”
挂断电话后,我清吐了口气。
眼前的洞口已经没有我最初看到时的那种让我阴森之感,但是神秘感依旧。
明姨在电话中提到的处境,安全的处境。很显然,在我一定的范围内,有她派出保护我的人。宁姐的干练模样,以及她的那支训练有素的队伍的形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能想象的出,假如二叔和明姨要派人保护我的话,那么保护我的人必定也会是那般令人印象深刻的模样。
我的部分困惑,就在我身前不足五米的幽暗的洞口之内。
我没有犹豫的向着洞口走去,挪开农具之后,又没有犹豫的俯身钻进了洞口之内。
一米见方的洞口周围的土质十分的新,很明显是没挖多久。应该是专门为我的此行目的,特地做的准备。
我不知道在这个明姨称之为“盗洞”的洞口的尽头,会有什么样的景象在等着我。
我以跪着的姿势在这幽深的“盗洞”中爬行,爬行过程中我竟然想到了胖子的二百多斤肥肉。
“盗洞”这种专业的术语,在胖子他们的“行业”中应该是很通俗的词汇。假如这个“盗洞”要是由胖子亲自动手的话,我想至少还要比这个洞的宽度再宽上一倍,否则以他的体型很难能通过。如果此刻将我换成胖子的话,那么他已经卡在洞口上下不得的。
每当我下到这样幽深的环境中后,时间的概念就完全的从我的世界消失了。这点在赵佗的地宫中,我已经深有体会。
我保持这个姿势向前爬行了很长时间,在我膝盖感觉到不适之前,我终于从洞口爬了出去。
我的四周依旧被漆黑所笼罩,这种漆黑的程度隐约中有些似曾相识。不是在赵佗墓中所遇到的,这种漆景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我梦中下到此地的是一个向下的台阶,而此刻我来到这里的通道是明姨口中的“盗洞”!
那一瞬间,我梦中的场景又清晰的浮现了出来。仿佛那个真切的梦是我来到此地的演习一样!
但是也有不同,那就是此刻,我不需要用打火机的微弱光亮照明。
我能感受到刚刚和明姨通过话的手机的余热,与我的皮肤接触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我不禁感叹科技的发达为人们生活所带来的便利。
可当我掏出手机,准备打开手电功能之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手机在我打开界面之后,居然自动关机了!
手机主界面短暂的微弱的光亮并没有让我看清楚我身周的轮廓。
实际上,我手机的余电在我回到老宅之时就没剩多少,而老宅之内的电又被断了。这种电量只维持了我同明姨的通话,现如今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我的身周依旧黑暗,我的打火机就在与我放置手机相同的兜中。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巧合,还是真的冥冥之中某种神秘的力量就是想要让我的梦境重现!
那一刻,我虽然情绪也略有紧张,但是这种紧张却同我梦中的让我浑身汗透的紧张情绪不同。
隐约中我还有一些期待,期待这个通道的尽头等待我的东西。我想,这个情绪的产生,是与明姨的电话分不开的。
赵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