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当中,陈墨是一再的妥协,一再的退让,在莲花儿面前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更改诺言,可终了,还是落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不仅陈墨,任何一个外人都觉得梅九仙是在搅局这场婚事,是对马莲花儿过门儿的一种消极否定。
道理讲了一堆,保证下了一堆,好话儿道了一堆,梅九仙始终是这个不成那个不准的。已经心死的陈墨只能用不回钱府来抵抗。
“不回就不回吧,反正一个月也才回来一次。再说咧,你不回来,俺可以去瞧你咧,还不都是一个样儿。”这是陈墨第一个月没回来的时候梅九仙心里琢磨的。
可真要去找陈墨,梅九仙自己又觉得抹不开脸面了,这要单纯是自己的儿子还好说,关键是还有马掌贵的和莲花儿了,就算自己的儿子不能把她怎么样,可人家外人儿要是说两句不中听的,那梅九仙也是没有半句反抗之言。
“这才第一个月咧,没准儿下次俺娃就回来咧,墩儿打小儿都没咋离开过俺,这么多日子咧不瞧俺,肯定会想俺的。”梅九仙自己心里宽慰道。
殊不知,现在不是想念不想念的问题了,陈墨的气儿一直都在心头很难消除。在人家马府,即便莲花儿不说什么,那马掌贵的不可能没有牢骚。
这牢骚也就算了,更可气的是,最近马掌贵的还在四处张罗着给莲花儿说亲!
这下陈墨可是真真儿着急了,他甚至动了要么上门儿入赘要么和莲花儿私奔的心思!
和陈墨偶有联系的钱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决定找梅九仙理论理论。
“夫人,少爷是咋得罪你咧?成个家你咋就这难为娃咧?”
在钱府,钱进很少和梅九仙这样大声讲话,这突如其来的凶猛立马吸引了钱府不少的人来听门缝儿看热闹。
“你这是说啥咧?墩儿可是俺娃咧,他成亲俺是最高兴的咧,咋就成咧俺为难他咧?”梅九仙嘴硬道。
“您还知道少爷是你的娃你是少爷亲娘咧?你瞧你都把少爷逼成啥样儿咧?”钱进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梅九仙也是第一次瞧见,不过她可没有害怕,只是觉得样子好笑。
“啥样儿咧?”梅九仙问。
“你不会自己个儿去瞧咧。”钱进叹息了一声。
“俺是他娘咧,他不来瞧俺,俺凭啥去瞧他?”梅九仙心虚道。
“这回可真是夫人过分咧。”门外的春香第一个评论,声音大了点儿,惹得其他人一个劲儿朝她吹嘘。
“还不是都怪小姐。”钱来白了一眼钱好儿。
“啥事儿就都赖俺们咧?明明是夫人自己个儿的错咧。”吴婆子不干了。
“有你……哦,忘咧,小姐要成咧你的儿媳妇咧。”钱来恍然大悟起来。
“夫人,你不能光知道你是娘叫别人儿瞧不知道你这个娘该干点儿啥吧?咱就说莲花儿,这个闺女给你当儿媳你有啥不满意的咧?你说说俺听听咧,你要说不出来,俺就说你是故意为难少爷,没事儿找事儿!你要这是这样儿的话,俺头一个不答应!”钱进满脸都在颤抖,不是激动,而是害怕,钱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哪来的胆量敢跟梅九仙这么说话。
“俺的个娘咧!这还是咱钱府的伙计咧?敢这么跟夫人说话!”这种事儿肯定也少不了凑热闹的钱串儿,他也在听门缝儿人当中。
“人家早就不是伙计咧,咱这钱府以后还能不能姓钱都不知道咧。”垛子阴阳怪气儿起来。
“在外面儿听多难受咧?夫人在屋里咧,进去听得真咧。”看到梅九仙说不出个什么,钱进气得摔门而出,正好儿碰到门外几个扒门缝儿的。
“谁说俺们偷听咧?俺们正好儿路过!”春香趾高气昂道。
“那就赶紧过!”钱进气呼呼地走了。
屋子里的梅九仙有些失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多年明明一直都在准备陈墨的婚事,攒首饰,攒银子的,可真的到了临了,自己咋就叫别人儿说成这样儿咧呢?还是自己个儿真的就是这样儿?”梅九仙兀自地想着。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咧!俺要有银子俺还用得着为难俺娃咧?再说俺为难他咧吗?他的婆娘都是他自己个儿选的,俺咋难为他咧?就算他选的婆娘俺也中意,可还是他自己个儿选的咧,俺中意是因为俺大度咧!他这还不满足咧?”梅九仙为自己辩解起来。
梅九仙为银子发愁的事儿很快就得到了解决,银子当然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是哪里又出现了什么瘟疫来了笔大买卖发了大财,实在是家里就有一个财神爷。
没错儿,钱进就是那个财神爷。
其实钱进早就猜出了梅九仙到底为什么事情发愁,只是碍于梅九仙的面子没有说破。虽然和梅九仙大吵一架实在是气不过,可他转念也是很能理解梅九仙的。
早在梅九仙说陈墨不能住在钱府的时候,钱进就已经四下找寻宅子了。
只不过这是一个宅子,还想要一个满心满意的宅子就有点儿困难了。钱进多日来是这儿瞧瞧,那儿瞧瞧,宅子是瞧了不少,可是满意的一个都没有,就连稍微能瞧得上眼儿的都没有几处。
看着陈墨着急上火的样子,钱进恨不得都给他重新盖一个宅子!可那毕竟是情急之下的不合理想法。
手里攥着银子花不出去,钱进的火气是真的有点儿旺盛。功夫终于不负苦心人,就在钱进都快要泄气的时候,好消息传来,有人说搬离县里的王员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