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来的天气有些反常,本应该渐渐凉爽的天气时常也会出现比三伏天更热的时候,秋老虎更胜倒是可以理解的,可时而却冷得要人恨不得穿上棉衣就有些奇怪了。
在这反常的天气里,钱路和妞妞双双病倒。一开始还只是咳嗽流鼻涕,到后来就是发烧迷糊甚至出现了抽搐昏厥。
以为过过就会好的梅九仙此刻也慌了神主,立刻打发钱串儿去找了郎中。偏偏这个时候钱好儿出来拦住了钱串儿,说了些基本可信的道理就出门儿寻医去了。
几个人围在梅九仙的卧房看着两个烧的脸蛋儿发红的孩子也只能是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钱串儿是不时地竖起耳朵立起眼睛朝外面儿观看,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没有钱好儿要回来的迹象。
“夫人,俺咋觉得这事儿不妙咧?”钱串儿吧唧嘴儿道。
“肯定不妙咧,这娃都病成啥样儿咧?”翠翠不时地摸着两个孩子的额头,眼角里闪出泪花。
“俺说地不是这个咧,俺是说小姐争着要出去找郎中……”钱串儿似乎才回味过什么来一样。
“娃都病咧还不找郎中咧?俺叫你去你非得叫小姐去!现在可好……”心疼的翠翠现在只剩下抱怨了。
“天地良心,那哪儿是俺叫小姐去咧?是她拦下俺自己个儿去咧好不好?”钱串儿掂着手看着焦急的翠翠也很是无奈。
“不会好儿出事儿咧吧?迷路咧?走丢咧?还是叫拍花子拍去咧?”翠翠一惊。
“停停停停停!还迷路走丢的!你以为小姐是你咧?她从生下来就在这个县咧,那闭咧眼都能摸着哪儿是哪儿咧!你迷路她都不会迷路!至于那叫花子,不是俺说啥,叫花子就是瞧见咧她都得绕道儿走。”钱串儿撇着嘴儿摇晃起了脑袋。
“那咋说好儿也是自家娃咧,咋能那说咧?”梅九仙不乐意了。
“夫人,不是俺这说咧,眼睁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咧。”钱串儿觉得很无辜。
“是啥事儿咧是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也不能这说咧!还当着夫人的面儿。那个,你说不是这还是啥咧?”翠翠问。
“俺姐去找俺哥咧。”脸蛋儿烧得通红的钱路在床上说了一句。
“呦!路儿咧,你难受不?喝点儿水不?”梅九仙赶紧看了看钱路,钱路摇晃了两下脑袋,舔了两下干白的嘴唇似乎是渴了,翠翠赶紧给喂了两勺水。
“瞧瞧,瞧瞧,还是咱家少爷脑袋瓜子灵咧,这都发着烧咧还这好使咧。”钱串儿撇着嘴儿。
“你是说小姐去找少爷咧?俺的个娘咧,那你还不快去把小姐追回来?”翠翠也忘了陈墨学医的这个事儿了,此刻才恍然大悟起来。倒是梅九仙始终保持一张百变不惊的脸,或许,她早就知道钱好儿去找陈墨去了,只是没有说明罢了。
“还追啥咧追?那钱好儿都出去半个时辰咧,长啥腿儿能追上咧?”梅九仙给钱路和妞妞脑袋上的湿毛巾拿下,叫翠翠再去弄湿。
“那咋弄咧?”翠翠接过毛巾愣愣道。
“咋弄先去把毛巾弄湿咧!好儿也是那么大的人儿咧,现在她弟她妹都病咧,俺想俺的好儿还是能分得出轻重咧。”梅九仙算是这样安慰自己。
梅九仙是高估了她的钱好儿了,她的钱好儿不但没她想得那么懂事体贴不说,还在荷尔蒙和嫉妒心的唆使下把她弟弟妹妹病了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在马郎中的铺子对马莲花儿大打出手!
原来出了门儿的钱好儿二话不说就奔了离家最远的马郎中的药铺了,毫无疑问,那里有她的墩儿哥。
一路急驰好不容易要到了铺子前,可就在她喘息的空当她看到了她的情敌,马莲花儿跟陈墨有说有笑甚至还出现了她所不能容忍的打情骂俏的场景!
火冒三丈的钱好儿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也忘记了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修养,冲进药铺给了毫无防备的马莲花儿一记响亮的耳光。不大的药铺登时被钱好儿所吸引,众人齐刷刷地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好在马莲花儿还是有几分忍让,没当中和钱好儿争吵还手。
“俺说钱家大小姐!你这是做啥咧?”看着自己的闺女被人打耳光,马掌贵的气得嘴唇发抖,可无论是看在陈墨的份儿上还是念在自己是个长辈不能和一个晚辈一般见识的情愫上,马掌柜也只能这样申斥一下了。
“钱好儿!谁叫你这么胡闹?”陈墨只觉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挂不住颜色,可他也不能伸手去打钱好儿,只能是干瞪眼睛没别的办法。
“俺干啥咧?你不问问你的闺女做啥咧?她凭啥跟俺哥说笑?她凭啥对俺哥动手儿?还没有个男女有别?还有没有个男女授受不亲?俺干啥咧?俺是在替你管教闺女咧。”钱好儿双手叉腰泼妇相十足!铺子里的人对马莲花儿如何勾引陈墨不怎么感兴趣,反倒对这个钱府的大小姐关注颇多。
“钱好儿!要闹回去闹咧,在这儿也不嫌丢人!”陈墨咬紧牙关,说实话,他对这个妹妹的跋扈是早有耳闻,可还真是头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领教这个妹妹的无耻。
“钱好儿!你把话儿说清楚,俺哪句话儿是骂巧咧?俺哪个动作是打情咧?当着这么多人儿的面儿你今儿把话儿说清楚!”马莲花儿很是委屈,娇羞地捂着脸和钱好儿争辩。
“大家伙儿可都瞧见咧啊,她自己个儿不嫌臊得荒还有脸问俺!俺说清楚?俺两只眼都瞧见咧!你就是不能碰俺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