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枝花儿又不是俺家啥人儿,俺留她做啥?再说咧,她就是在府上养脚咧,脚好咧,她该去哪儿去哪儿,俺不留!”梅九仙道。
“那中!等她脚好咧,就叫她去俺家!”吴婆子乐颠颠地准备饭去了。
“她可是克星!”钱守旺高声道。
“有俺在啥星都不管用咧!”吴婆子的回答倒潇洒。
“忘咧,她是克星的克星咧!”钱守旺的话惹得梅九仙笑了半晌。
因为一枝花儿的入住,钱府的汉子们一下子觉得忙碌了好多,尤其是钱串儿,那对一枝花儿更是早请安,晚祷告,外加时不时地关怀和送抱。
铁蛋儿倒是没有什么,可架不住他有一个叫做吴婆子的娘,每天被自己的亲娘架着去一枝花儿的房间送温暖,铁蛋儿的悲催人生也就拉开了序幕。
钱来那就是一个见缝儿就叮的苍蝇,何况这有缝儿的蛋还就住在府上,而且还有那么几分姿色。更何况,一枝花儿还那么的风骚,对任何一个对她献媚的汉子都不放过。
钱守旺也时不时地去送关怀,用他的话说是看好他府上的伙计防止他们做错事,可用梅九仙的话说就是,钱老爷自己个儿不要做错事才好!
钱垛子虽然嘴上不屑与这些个人为伍,但年纪的原因再加上好奇心的作祟,他也不时地光临一枝花儿的房间,只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去的。
钱府最本分的两个汉子应该就属钱进和栓柱儿了,可如果细想下来还应该是钱进。
栓柱儿嘛,他的婆娘已经给他的娃相中了一枝花儿了,那他这个未来的公公再掺和进去也就实在是不合lún_lǐ了。
至于钱进,那是绝对没有办点儿好奇。这一枝花儿已经住了些日子,他不但没去瞧过,就连一枝花儿的名字都没记住过,更别说长相了。
对一枝花儿而言,总是在别人的嘴里听说过钱进的名字,可也是没有任何见面儿的机会!
毕竟,钱进一直是在新的铺子里面!
瘟疫的灾情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钱记的生意也不像之前那么繁忙了,可还是要比县里其他任何一个铺子要好。
老爷和夫人在老宅里面品茶闲谈,外面钱串儿就大呼小叫地跑进来高呼,
“夫人,夫人,不好咧,不好咧,不好咧!”
“哎呀俺的个娘咧,就你这么个喊法儿,好也能叫你喊不好咧!”钱守旺抱怨道。
“有话儿就不能慢慢说咧?就这好老想当管家咧,一点儿样子都没有!把气儿喘匀咧再说!”梅九仙道,钱串儿顺从地立定深呼吸。
“夫人,不好咧……”
“俺好着咧,有事儿说事儿。”梅九仙白了一眼道。
“夫人!钱……钱……钱进晕倒咧!”钱串儿道。
“啥?钱进晕倒咧?你咋不早说?”梅九仙一惊,起身忙奔了过去。
“俺要说咧,是你和老爷不叫俺说咧。”钱串儿委屈道。
“他为啥晕咧?”钱守旺倒不急。
“俺也不知道咧,俺们正忙着咧,铁蛋儿跑出来哭着告诉俺的,俺这就赶紧回来告诉你和夫人咧。”
“事先也没个啥征兆咧?”钱守旺问道。
“没听说咧,早上俺还瞧见他咧,还好着咧。”钱串儿回忆着。
“这……不会是有啥毛病咧吧?”钱守旺心里已经升起了疑虑。
“钱进,钱进,钱进!咋咧?咋咧?咋咧?能听见俺说话不?能听见就睁眼瞧瞧俺咧?你可别这么吓唬俺咧!”梅九仙扒拉开众人,拍着钱进的脸蛋子,左右开弓。
“夫人,别拍咧,你再拍,俺又要晕咧?”钱进脸色惨白,气息虚弱道。
“好咧,好咧,俺不拍咧!你好咧就中!那个,垛子,嘛溜儿的,给找个郎中咧!找那个好的快的!”梅九仙盯住道。
“不用咧,夫人,俺没事儿!”钱进阻拦道。
“啥没事儿咧?这脸都成纸色儿咧,不找郎中咋中咧?”梅九仙焦急道。
“俺没事儿咧,缓缓就中咧。”钱进试图坐起身来,可一晃动脑袋好像还是很晕。
“夫人!”铁蛋儿哭了。
“你这娃,你师傅也没咋咧你先哭个啥劲咧?”梅九仙觉得铁蛋儿的哭有些晦气不免训斥了起来。
“俺不是哭咧,俺是心疼咧!夫人,俺师傅这样儿都是这么多日子累得咧!”铁蛋儿得哭诉叫梅九仙内疚,自责,还有内心深处隐隐得疼痛。
“夫人,最近活儿多,师傅,师傅他一直是黑天白天的都在这里做活儿。白天俺在的时候他在做,可晚上俺走咧,到第二天早上俺来的时候他还在咧。一开始俺以为师傅起得早咧,俺就悄悄地在师傅的被子里面放咧个鸡蛋,想着给他补补的,可俺转天儿来的时候,那鸡蛋还在咧!一连好几天都没动过!”铁蛋儿哭得更厉害了。
梅九仙的眼眶已经聚满了泪水。
“没铁蛋儿说得那严重咧,俺根本没事儿,就是这屋子里不通风咧,俺通通风就好咧!”钱进咧着嘴巴硬笑。
“啥也别说咧,从今儿起,你必须回咱府上去睡,这些日子不许再进这木匠房咧!”梅九仙下令道。
“夫人……”钱进还想说些什么。
“听俺的!”梅九仙的命令不容置疑。
“俺是想说不要叫钱来知道咧。”钱进道。
“就不要操心别的咧,串儿,垛子,抬钱进回府!”梅九仙一声令下,钱进就被抬了起来。
“顺便告诉……算咧,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