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得得,这夫人得脑袋是不疼咧,可这精神咋还出咧问题咧呢?”吴婆子惊悚道。
“钱夫人!钱夫人!咱好歹也要控制一下好不咧?咋说这也不是啥高兴的事儿是不?”管一片儿道。
“是,是咧啊!就算不是一天一口棺材,就算是两天一口的话,那一个月就要十五口棺材,一口棺材就按八两银子得话,那这一个月……”梅九仙掰着手指头。
“完咧,夫人彻底疯咧!”吴婆子道。
“你才疯咧呢,俺觉得俺现在这脑子比任何时候都灵光,这精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好,这身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轻,俺轻地都要飞起来咧!飞起来咧,飞起来咧!”梅九仙手舞足蹈起来。
“呦呦呦,娘子咧!小心着点儿咧,这身子骨俺还得要咧,你可得小心保存着咧!”钱守旺小心地守护着。
“咋?俺要是保存不好你还想不要不成?”梅九仙噌地篡国来问。
“哪儿敢哪儿敢咧!”钱守旺连连摆手。
“俺告诉你咧,俺好咧,彻底地好咧!俺现在好地很,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咧!”梅九仙张开双臂四处飞翔顺便还把脑袋上缠绕的带子给撕扯了下来。
“这是咋回事儿咧?”钱垛子还在糊涂当中。
“哎呀!这还不明白咧?就是说马家店要埋死人的棺材从咱铺子买咧!”钱串儿算是听明白的一个。
“呀!真地咧?”钱守旺一声尖叫,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
“俺的个娘咧!这府上都是些啥脑子的人咧?这么半晌才明白!”管一片儿一拍脑袋瓜子!
“俺的个娘咧,这得需要多少棺材咧?俺这府上得赚……一口棺材八两银子,十口棺材……”钱守旺开始掰扯上了手指头。
“钱垛子,你们这府上平时都谁算账咧?”管一片儿问。
“回管捕头,是俺咧!”
“你?你就瞧着你们老爷和夫人在这儿掰手指头?”管一片儿质问道。
“是,俺来,俺来算咧!一口棺材八两银子,两口棺材……”这回轮到钱垛子掰手指头了。
“俺的个娘咧,这府上都是奇人咧!就这还能做生意咧?俺真是不敢相信俺的眼珠子咧!”管一片儿叹为观止。
“管捕头,您见笑咧,见笑咧,俺没明白,你刚才说地是?”吴婆子扒着管一片儿的胳膊问。
“你也没听明白?”管一片儿惊奇地看着吴婆子。
“明白咧,明白咧……就是不太明白!”吴婆子挠着脑袋。
“哎呀咧!就是说,在管捕头地帮忙下,以后马家店再有疫情死人需要棺材的都从咱们铺子进咧!”钱串儿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真不容易还有一个明白的!”管一片儿无奈地摇头。
“管兄咧,你再跟俺说说,这真是真的咧?”钱守旺抓住管一片儿的手。
“真是真的咧!不能再真咧!”管一片儿不耐烦道。
“哎呀俺的个娘咧!管兄咧,你说咱俩认识这么多年咧,俺家这饭你也吃咧没数儿咧,酒也喝地没咧数儿咧,这回总算是给俺们带来点儿货真价实的好处咧,也算是俺这么多年请你吃吃喝喝的银子没有白花咧!”钱守旺激动得热泪盈眶。
“钱老爷,你这是啥话咧?俺管一片儿是那白吃白喝的人咧?俺哪回不是发自肺腑地想请你吃饭咧?可谁叫俺是捕头咧,捕头嘛,这忙咧,这都分不开身咧,俺这回可是百忙之中抽出身来你这儿告诉你这个消息地咧啊!”管一片儿严肃了起来。
“是是是,百忙之中,百忙之中,俺谢谢,谢谢,谢谢咧!”钱守旺连鞠躬带作揖。
“哎!那个钱……”管一片儿喊着在一旁一直不发声儿的钱来道。
“管捕头,他叫钱来!”钱串儿道。
“钱来咧,你听明白俺说啥咧吗?”管一片儿问。
钱来点头,接着又摇头。
“到底是明白咧还是不明白咧?”管一片儿急了。
“明白咧!”钱来急忙离开了前厅躲到后院儿去了。
“俺的个娘咧!这府上都是啥子精神病儿咧?俺得赶紧走咧,不然再招上俺,俺这精神咧是小,丢咧捕头俺那婆娘不得把俺给撕扒咧啊!”管一片儿看了看道。
“那个,钱夫人咧,你好生养病咧,赶紧好起来,说不定人家要棺材的马上就到咧,俺提前来知会一声,你好赶紧多准备准备!哎呀俺的个娘咧,钱夫人,俺先告辞咧,你好自为之咧!哎呀俺的个娘咧!”管一片儿摇晃着脑袋在大家都还发蒙的时候离开了。
“老爷咧,掐俺一下儿咧,俺咋觉得是在做梦咧?”梅九仙都忘记了说要送一下管一片儿。
“俺可不敢咧!要是被那俩小崽子知道咧,俺还不知道受啥罪咧?”钱守旺摸着自己的胳膊道。
“串儿咧,掐俺一下咧?”梅九仙又问钱串儿。
“夫人咧,不用掐咧,是真咧!”钱串儿激动地答到。
“哎呀俺的个娘咧!这好日子来得也是太突然咧!这么多日子咧,俺这个心咧,俺这个肝咧,还有俺这青丝咧……现在可终于都过去咧!”梅九仙激动地眼里都含着泪花儿。
“你这心,你这肝俺明白咧,你这青丝又咋咧?”钱守旺问。
“还好意思问俺,俺的青丝咋咧?你说俺的青丝咋咧?这么些日子,你整天就知道在后面儿磨叨磨叨磨叨,给俺这已经上咧火的小心脏上不断地浇油浇油,俺这乌黑油亮的青丝都快变成干枯的柴禾咧,你还